了黄昏的色泽。
……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约里克夫镇的街道染成一片温暖的金橙色。
一辆装饰典雅、印有芙奈尔家族徽记的四轮马车,准时停靠在了卡洛斯的事务所门外。
身着体面深灰制服、戴着白手套的车夫利落地跳下驭座,恭敬地拉开紧闭的车厢门。一位同样衣着整洁、神态恭谨的中年女佣站在门边,对着走出事务所的虞幸微微屈膝行礼:
“晚上好,调查员先生。夫人正在车内等候您。”
虞幸微微颔首。
他此刻已换上了芙奈尔夫人送来的那套礼服,剪裁合体的黑色礼服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面料在夕阳光下泛着低调的光泽,搭配的银色袖扣和领针设计简约却质感十足,为他平添了几分属于上流社会的精致与冷峻。
加上他颇有压迫感的身高,无论如何,“保镖”的工作只需要往那一站就能胜任了,没人会想触他霉头的。
他走到马车旁,还未上车,车厢那扇小巧精致的玻璃窗便被一只戴着蕾丝手套的纤手轻轻摇下。
芙奈尔夫人明媚动人的脸庞露了出来,她今天显然也精心打扮过,盘起的金发间点缀着钻石发饰,穿着一身宝蓝色的露肩丝绒长裙,颈间戴着与之相配的蓝宝石项链,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晚上好,虞幸先生。”芙奈尔夫人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湛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惊艳,“这身礼服果然非常衬您,看来我的眼光还不错。”
她的声音如同悦耳的银铃,带着社交场合特有的热情与恰到好处的恭维。
虞幸站在车外,微微欠身,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绅士礼,语气谦逊,却带着一股并不让人讨厌的腹黑感:“晚上好,芙奈尔夫人。您过誉了,是您的慷慨与品味让这身衣物增色不少。您今晚更是光彩照人,想必会成为画展上最耀眼的明珠。”
一番得体的商业互吹,让芙奈尔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真切了几分。
她优雅地示意:“请上车吧,虞幸先生,我们该出发了。”
虞幸这才动作流畅地登上了马车,在芙奈尔夫人对面的软椅上坐下。
车厢内部宽敞舒适,铺着厚厚的地毯,空气中弥漫着芙奈尔夫人身上淡淡的、昂贵的香水气息。
马车缓缓启动,蹄声哒哒,驶向流光画廊。
车厢内,芙奈尔夫人似乎心情很好,她打量着虞幸,再次感叹道:“说真的,虞幸先生,您的气质非常独特。即便是在伦敦或者巴黎的社交季,像您这样的人物也绝对是瞩目的焦点。”
“夫人您太客气了。”虞幸微微一笑,将话题引向正轨,“说起来,我对今晚画展的来宾颇为好奇。不知除了我们,还有哪些先生女士会出席?”
谈到她熟悉的社交圈,芙奈尔夫人立刻如数家珍,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这个阶层的熟稔与些许不易察觉的评判:
“哦,今晚可是汇集了镇上几乎所有的头面人物呢。”她扳着戴手套的手指,开始介绍,“首先肯定是迪菲特·克劳德先生,我们镇上的大银行家,也是丰收母神教会最重要的捐助者之一。”
“您可能听说了,他家前几天刚遭遇了不幸,我还以为今晚他不会来了,没想到他依然在出席名单中,嗯……今晚应该会有不少人趁着安慰他的机会与他结交吧。”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同情,却不乏看穿本质的冷静。
虞幸想,是啊,人还是他亲自从梦里救出来的呢……嗯,他妻子的身份和死讯也是他亲口告知他的。
“还有霍普斯爵士,就是那个投资了矿产和铁路的,最近好像对魔术很感兴趣……”她似乎想到了卡洛斯,笑了笑,“普斯顿校长也会来,就是约里克夫大学的校长,一位严肃的学者。”
“治安官长官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