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要死了吗?” 陈观楼随口问道。 安平王猛地扭头,眼神怨毒地盯着他。 陈观楼低头轻笑一声,“原来是真的啊!” “放屁!本王不会死,本王活得好好的。” “你说的都对!”陈观楼没和对方争辩,“皇帝是什么情况,让你如此恐慌。” “都跟你说了别问,不想死就别问。” 安平王紧张兮兮伸出脑袋左右张望。 “我告诉你,牢房里面肯定有皇帝的眼线。你我碰面谈话,肯定被人知道了。就算不知道我们的谈话内容,但是难不住人家会联想。你要是想活命,赶紧走,以后莫要来看望本王。” 陈观楼微蹙眉头。 他当然相信天牢有皇帝的眼线。 天牢就跟筛子似的,没几个宫里头的眼线说不过去。 “看在王爷关心我的安危的份上,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办,尽管告诉我。以后我就不来看你了。” 安平王顿时泄气,“没什么需要你办的事情,你走吧。” 陈观楼顿了顿,最后还是选择沉默离开。 安平王有些沮丧,双手捶打脑袋。他看到的,远比说给建始帝听的那些话,严重多了。但他不敢说出口,他怕死。能苟活一天是一天。 反正就算他说了,建始帝也不会相信。 天很冷! 还没到过年,陈观楼开始休假。刑部下发的命令,要求他休假。 陈观楼收到命令,就知道来了! 安平王的死亡钟声敲响! 把他支走,是怕他坏事,怕他知道太多。 他自嘲一笑,宫里头竟然如此提防他,真是‘受宠若惊’! 他果断接受了命令,开始长达一个多月的假期。 没几天,陈全来找他。 陈全也被勒令放假。 “大人,恐怕要出大事。” 陈全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陈观楼招呼他喝茶,“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你怕什么。” “不仅小的被强制休假,甲字号大牢的狱卒都被撤换了,换成了那帮常年坐冷板凳的狱卒。” “有没有说怎么个换法。是以后都照着这个规矩,还是暂时轮换。” “应该是暂时轮换。”陈全如此说道。 陈观楼了然一笑,“这事你不用管,也不要问。好好准备过年。等过了正月十五,就回去当差。听我的,不会有事。” 陈全满腹疑问,斗胆一猜,“大人,他们要在甲字号大牢干非法勾当吗?” “别说,别问,别猜!此乃保命三要素!记住了吗?多跟穆医官学学。”陈观楼再次提醒。 陈全心头一震,当即称诺,不敢再问。喝了茶,急匆匆离去。 陈观楼叹息一声,也不知安平王还有几天可活。能否无痛离世,亦或是死之前还要遭受一番折磨。 他没去关注牢房里的事,每日在青楼厮混。至于过年的准备,他根本不上心。 转眼到了正月初一,新的一年到来。 安平王也是在这一天,彻底闭上了眼睛。 他的死亡很突兀,也很低调。就连丧事也是悄无声息,仿佛没有人知道一般。 等到正月十五开工,陈观楼下了甲字号大牢,来到牢门前一看,昔日关押安平王的牢房‘焕然一新’! 墙皮都被人铲掉一层。地面也被铲掉一层。 清理得如此干净,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留下。 他冷笑一声。 他们是生怕安平王在牢房里面留下一点线索痕迹,就差将整间牢房给拆了。 天牢恢复正常。 正如陈观楼之前说的那样,坐冷板凳的狱卒继续坐冷板凳,原先甲字号的狱卒回归位置,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等大朝会结束后,他约孙道宁去画舫喝酒,他请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