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甚至伦理学家组成跨学科团队。就像拍电影,需要导演、编剧、摄影师、音效师各司其职。”
“当然,作为社会学家,我们的核心任务依然是提出真问题、进行理论思考和价值判断。”
“技术工具是为我们服务的,而不是反过来。我们不需要自己会造摄影机,但得知道怎么用它讲好故事,以及判断什么故事值得讲。否则,我们就会从社会学家降格为技术员的副手,那才是本末倒置。”
回答既坦诚又坚定,赢得了不少年轻学者的共鸣。
接着,一位来自意呆利的学者提问关于网络社会学在全球化语境下的南方视角问题,李乐强调了本土化研究和警惕西方理论霸权的重要性,回答同样得体。
提问气氛热烈而友好,仿佛一场头脑风暴。李乐的应对从容不迫,既能深入浅出地解释复杂概念,又能用幽默形象的比喻拉近与听众的距离,显示出远超年龄的学术成熟度和沟通能力。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带着善意。就在主持人准备点下一位提问者时,武田直树阴沉着脸,几乎是从工作人员手中夺过话筒,没有寒暄,直接切入,语气带着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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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乐博士,你的报告听起来很有野心,框架也很花哨。但是,我注意到你大量引用了西方理论家的概念,福柯、吉登斯、贝克等等。这是否意味着你的所谓网络社会学基础理论,本质上只是将欧美理论在新现象上做一次简单的嫁接和应用?它自身的原创性和独立性体现在哪里?尤其考虑到你来自一个拥有悠久独特文明传统的国家,这是否是一种理论上的懒惰或者.....附庸?”
问题极其尖锐,直接上升到学术立场和视野偏见的层面。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乐身上,只有偷瞄刚才那位华沙姑娘的的森内特,小声嘟囔一句,“哎,你惹他干嘛?找倒霉呢?”
李乐面对这近乎无礼的质问,脸上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露出一个更加温和,甚至带点怜悯的笑容,仿佛在看一个还没理解题目的小学生。
“武田教授,感谢您的问题。您对理论原创性的执着,令人敬佩。”他先礼貌地捧了一下,随即话锋一转,“不过,您这个问题本身,可能陷入了一个小小的误区,或者说,是一种对理论发展规律的.....嗯,比较古典的理解。”
说着,小李秃子的屁股和讲台的接触面积又大了几分。
“任何理论的创新,都不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它必然是在与既有理论的对话、批判甚至颠覆中产生的。牛顿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爱因斯坦也颠覆了牛顿。”
“使用福柯的概念,不等于成为福柯的附庸,恰恰可能是为了揭示福柯理论在数字时代的新维度,或者找出其盲点,从而超越他。”
“至于您提到我的文化背景,”李乐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我认为,真正有力的理论,其价值在于它的解释力,而非它的血统。难道只有用阴阳五行来解释算法,才算有华夏特色吗?那恐怕不是学术创新,是学术返祖现象。”
台下响起几声压抑不住的低笑。武田的脸色变得难看。
李乐继续从容说道:“至于您提到的西方中心主义......这顶帽子有点重,我现在的脑袋还扛不起来。”
“我的研究框架强调交织与重塑,其核心恰恰在于打破任何形式的中心主义,无论是西方的、东方的,还是.....任何其他地域的。理论工具的价值在于其解释力,而非出生地。”
“就像我们不能因为脚盆使用汉字,就说华夏是脚盆人的祖宗,对吧?况且从分子生物学角度,这也是不成立的。关键看是否合理,是否能帮我们解决问题。”
“噗嗤!”在场的台下响起几声压抑的笑声。
李乐一番言辞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