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都重了几分。唯有费千机,目光落在船模纹路处,眉头皱得更紧,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似在琢磨什么。
“只是这船模藏着三层机关暗格,温氏子弟研究数月,始终无法破解。”温柔乡话锋一转,再次看向费千机,“江湖中唯有前辈精通机关之术,晚辈此次前来,便是想求前辈出手,解开这船模的机关暗格图。”
费千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温氏山庄世代隐秘,为何偏偏找老夫?”他垂眼看向船模,浑浊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那船模纹路看似杂乱,实则藏着机关的关键,绝非寻常工匠能制。
“家主留有遗训,说‘巧夺天工手’费千机,是唯一能解开此船机关的人。”温柔乡从袖中取出张泛黄的纸,递向费千机,“这是家主手绘的船模初图,上面标注了部分机关线索,或许能帮到前辈。”
费千机接过图纸,展开时,指尖微微发颤。图纸上的线条细密精准,标注的机关节点与船模纹路一一对应,显然绘制者对机关之术也颇有研究。他抬头看向温柔乡,眼神里多了几分郑重:“这船模机关复杂,需时日琢磨,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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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未说完,舱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柳、柳老板!‘铁衣卫’来了!说要搜船,还要拿……拿费先生!”
众人脸色骤变——“铁衣卫”是朝廷专门捉拿江湖人的卫队,手段狠辣,怎么会突然来抓费千机?
柳乘风慌了神,忙把锦盒往怀里塞:“快!开后舱门!”苏可怜也收起镜子,手往腰间暗器囊摸去;魏青握紧折扇,扇骨毒针蓄势待发。
费千机却异常平静,他将图纸折好递给温柔乡,拿起桌上木盒:“温姑娘,把船模收好。这‘铁衣卫’来得蹊跷,怕是冲着船模来的。”他伸手在桌下按了一下,舱内顿时传来“咔嗒”的机关咬合声,地板下弹出几道暗格,露出里面藏着的弩箭,“这‘逐浪’号的机关是老夫早年所造,后路还在。”
温柔乡迅速将船模收进紫檀盒,贴身藏好。费千机又道:“柳老板,你带苏姑娘、魏公子从后舱走;熊寨主,可否帮老夫拦一会儿‘铁衣卫’?”
熊三拍着胸脯站起来,手里还抓着半块酱肘子:“俺最恨仗势欺人的!费先生放心,俺帮你拦着!”
舱门“砰”的一声被踹开,“铁衣卫”举着长刀冲进来,刚进门就被暗箭射中膝盖,纷纷倒地。为首校尉怒吼着下令强攻,费千机却打开手里的木盒——里面竟是架微型连弩,弩箭泛着幽蓝光泽,淬了剧毒。
“滚。”费千机声音沙哑却威严,“告诉你们背后的人,老夫的事,他管不着;温姑娘的东西,他也动不得。”
校尉看着倒地的手下,又看看费千机手里的连弩,最终咬着牙下令撤退。
舱内恢复平静后,费千机对温柔乡道:“温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老夫随你走,帮你解开船模机关。”
温柔乡点头,月白裙裾在风中轻晃,冷香漫开:“多谢前辈。”
两人并肩往后舱走,月光透过窗棂落在身上,一个灰衫佝偻,一个白衣出尘,在秦淮河暮色里,走出几分江湖儿女的坦荡。舱外柳丝依旧垂水,丝竹声早已消散,唯有满河暖金光影,还在诉说着画舫上这场关于秘船与机关的相遇。而温柔乡与费千机解开船模机关、寻找“富可敌国船”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