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在无边无垠的精神世界之中，感官之内一片死寂。

相就如同漂浮在宇宙中的一颗星辰，所感所触之内没有丝毫能够引起共鸣的精神意志。

孤独，寂寞……

九尾生前与他最后的交流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九色神鹿高傲的抬着脑袋，来到他们面前，他借助九尾的视野，共同看向面前的九色神鹿。

和不再和以前一样，九尾并没有一脸狂热的立刻将头颅贴在地面，为面前这位兽神献上自己最虔诚的信仰。

九色神鹿平静的和九尾对视，二者之间彼此无言，直到迟疑片刻，九尾缓缓低下他的脑袋。

向半神臣服，这是对于强大实力的认可。

九色神鹿的情绪如常，相只听到他的精神波动在扩散，传达出一段清晰明确的意思：

“我要走了。”

九尾匍匐在地上的身体轻轻一颤，他缓缓抬头站了起来，如同死水一般目光注视着九色神鹿，九色神鹿仿若未觉，自顾自的解释了一句：

“继续呆在这里，对我而言毫无意义。”

九尾沉默着，点头。

九色神鹿想走，它拦不住。

究极体虽然已经站在人间的天花板，但半神始终沾了一个“神”字，那便是质一般的飞跃。

但同样的，九色神鹿这一走，也将注定这里无数御兽的最终结局：死！

九尾没有多说什么，九色神鹿也不想多解释什么，就在这样的沉寂之中，九色神鹿脚踏祥云，再一次飞走了。

九尾站在地上，远远的了望他的背影，无声的将头低了下去。

救他与生死之间的神明，世间最古老强大的存在，点化他于混沌之中得见清明。

这一拜，是一个智慧生命带有最炽烈热枕的感激，无关实力与身份。

“失去了平衡局势的强大战力，我们之后该怎么办？”

相的精神波动在脑海中响起，九尾缓缓起身。

“我累了，让它们都散了吧。”

兽潮之中只有他一位殿堂，但京都城内可不止一位，在绝对的战力差距面前，本就处于劣势的兽潮自然是雪上加霜。

它们什么也做不到，它们将毫无抵抗之力，唯一能做的，便是趁着秘境外的没毛猴子没能反应，快速突破封锁，如此这里的无穷御兽才能拥有一线生机。

至于它，必死无疑。

那群没毛猴子是不可能放任他亡命天涯的，不过这样也好，正如他所说，他累了。

智慧就如同一团火焰，驱散无尽的迷惘。

这团火焰炽热、绚丽，灼烧在身上带来刻骨铭心的疼痛。

它让生命有了更深层次的思考，有了更加清醒的意识，有了更大的野心更多的贪欲。

他接受神明的指引，奔向智慧的光芒，直到被烈火焚身，最终不得好死。

这就是智慧的力量？

或许吧，不过无所谓，既然是他选择的道路，他自然会坦荡接受。

丛林的孩子会畏惧死亡，但始终接受自然的选择，就像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一般理所应当。

“呼——”

九尾长舒一口气，原本颓废的神态终于出现些许属于王的意气。

“突然有些想念当初在森林里称王称霸的日子……我后悔了。”

九尾的精神波动还在持续发散，相保持着沉默，聆听着九尾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相，你觉得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什么，如果没有意义，我们又为什么而存在？”

这是他第二遍询问这个问题，相能够感受到他心中的迷茫。

“……不知道，对我而言，生命本就没有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自己将要何去，我的诞生从来就不是因为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