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监控拍摄到的可疑人物,从大致体型上看,的确和刘林蛮像的,可惜没拍到正脸。” 顾登讪讪的搓了搓手,指节在微凉的空气里泛出浅红。 他面前的显示屏还亮着,画面里那个裹着黑色连帽衫的身影正低头穿过大学城,宽松的衣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动,像片被风卷动的阴影。 像素不算清晰,只能勉强看出对方身形中等,走路时左肩微沉——这和刘林常年扛摄像机留下的习惯如出一辙。 “要是能再清楚点就好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指尖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了敲,“我让技术科的人调了最高清的帧,连帽檐压得太低,连个下颌线都抓不到。” 办公室里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光线落在陈北安蹙起的眉峰上,在他眼下的淡青阴影里投下细碎的光斑。 他没接话,只是俯身凑近屏幕,手指点在画面角落:“你看这里,他过路口时停顿了两秒,像是在确认有没有被跟踪。” 话音刚落,包月突然“啪”地一声把文件夹拍在桌上,惊得顾登手一抖。“小道消息调查到了,你们猜猜怎么着?这林东升名下竟然还真开有一家私人整形医院,就在西江东路商业街那边,线索是对上了。但问题是谁家好人整容整成一个面部严重烧伤的人的样子啊?这反其道而行,简直逆天。” 她抓着文件夹的手指用力,指腹泛白,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我托朋友查了工商登记,那家叫‘焕颜’的医院表面是做皮肤管理的,背地里却接私人定制的整形项目。更邪门的是,半年前有个匿名客户在那做了面部瘢痕移植,要求做得越真实越好,连瘢痕的增生纹理都要模仿特定形态——你们说,这会不会就是刘林?” 顾登倒抽一口凉气:“模仿烧伤痕迹?这也太拼了吧?要是想躲,整个容换张脸不就完了,何必跟自己的脸过不去?” “也不是没有可能,面部严重烧伤的痕迹刚好让他的真实身份更不容易暴露不是吗?”陈北安直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两人面前。照片上是个笑容温和的男人,西装革履,胸前别着“林东升”的名牌,背景是某场商业酒会的横幅。“现在案情矛头指向都指向了林东升,这林东升看着是个暴发户小资本,实则手段精明了得。” 他指尖在照片边缘划过,声音压得更低:“三个月前,他以‘投资失败’为由,把名下一家建材公司低价转让给了王安时的远房亲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在送钱。可王安时一死,那家公司又悄无声息地转回了他名下。还有,王安时死前一周,曾给一个加密账户转了五十万,收款方的Ip地址,刚好落在‘焕颜’医院的服务器里,似乎像是在洗钱。” 顾登和包月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墙上的挂钟在“滴答”作响,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 与此同时,高档小区的卧室里正亮着一盏暖黄色的壁灯。柔软的真丝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将窗外的夜色彻底隔绝在外。 王婉婷蜷缩在床的内侧,后背抵着冰凉的墙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瞳孔里映着细碎的光,却没有丝毫焦点。 自从弟弟王安时被人杀死后,王婉婷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也不是替自己这作恶多端的弟弟感到悲伤,更多的是后怕。 王安时的尸体是在去乐安养老院的一条小巷子里发现的,据说发现时他双手被反绑,胸口插着一把水果刀,脸上还留着惊恐的表情——那是她从小看到大的脸,一想到那张脸最后定格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 她翻了个身,床单摩擦着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凉意。 身旁的林东升似乎被她的动作吵醒了,温热的手臂轻轻环住她的腰,带着烟草和雪松混合的气息。“怎么了老婆?”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贴在她耳边,像羽毛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