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对琥珀道:“我们早些到陇州,我想先看看陇州的风景。”
琥珀微偏头,纳闷地眨眨眼。
翌日卯时,他们准时从客栈上了路。
这一路上他们一直都是在匆匆赶路。
路途并不轻松,越往西走,需要经过山地、沙漠和戈壁地带。
为了能加快行程,他们这一路吃的大都是干粮。
途经一个沙漠小镇时,刚好是大年三十。他们傍晚进城,在当地的一处土坯客栈留宿。
掌柜的大概很少能在过年的时候接待到这么多的客人,显得十分诧异。
安顿好房间后,琥珀找到客栈老板,让他为他们筹备一桌年夜饭。
她与掌柜的说了几样夏桉和盛枷喜欢的菜,掌柜的显得十分为难。
掌柜的看得出他们一行人是外地人。
“姑娘,不瞒你说,我们这里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吃食。主食嘛只有黑面胡饼,菜有牛羊肉,喝的有油茶。倒是有一些芜菁和萝卜,原本是我们自家留着年节要用的,既然你们是客,那就让给你们吃。”
琥珀:“黑面胡饼?”
“是的啊,小麦价格太贵,我们这些小馆子实在供应不起,所以只有黑面胡饼。”老板又解释道,“不过你别看它颜色黑,吃起来是劲道的,口感也不错。”
琥珀着实是有些失落,原本还想着赶了好长的路,夏桉和盛枷已经连吃了几日的干粮了,想着年节这日能好好吃一顿好的。
没想到越往西走这边的吃食越贫瘠。
连客栈里都没什么可吃的。
琥珀与夏桉说这些时,正在房里为夏桉整理床铺。
“今日夫人和世子只能又凑合着吃了。”
夏桉道:“黑面就黑面,应是用荞麦做的,一样顶饿。倒是不必让他们将蔬菜让出来,我们在京中常能吃到,他们或许只有年节才吃得上。”
“我跟他讲了,他说不好怠慢远房客人,会自家留一些,剩下的分给我们。”
夏桉点头,“那便好。”
这里灰土大,即便客栈看上去已经算是整洁的了,可被褥上依然有尘土,琥珀将窗户打开,抖落被子拍灰。
恰巧一队人骑马呼啦啦来到了客栈门口,领头的男子不经意看向窗口,目光掠过夏桉的面容时,不禁被吸引了目光,眸色溢出了一抹玩味。
琥珀见了,赶忙收起被子,将窗户关上。
客栈老板阿坚叔见了这伙人,立马紧张地迎了出来。
“阿莱少爷,您今日是?”
那领头男子在马背上睥睨着他:“怎么,来喝酒,吃肉,不行吗?”
阿坚叔很低微地道:“自是行的,只是今日是年节,您不在家中用宴吗?”
“小爷想在哪吃就在哪吃,难道还要经过你的同意?”
说着,他们一行人下了马,进了客栈,在厅内大大咧咧坐下。
阿莱属下的跟班道:“快点,上酒,上肉,还等什么?”
阿坚叔赶忙道:“是是是。这就来这就来。”
不多时,阿坚叔亲自为他们摆上了成盘的牛羊肉,还有一坛子的酒。
这些人就在这大快朵颐地吃肉喝酒。
那个叫阿莱的少爷,目光一直不停地往夏桉他们所居住的屋子方向看,目光晦暗不明。
屋内,琥珀对夏桉道:“夫人,这地方人怎得如此跋扈,外面那些喝酒的,看着就不像好人,感觉他们在欺负人。”
夏桉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哪里都有仗势欺人的人。我们不明真相,先不要掺和。”
这伙人一直吃了有一个多时辰。
阿莱吃得醉醺醺地,他端着酒碗起身,摇晃着身子地朝着夏桉他们的屋子走去。
恰在此时,盛枷和双鹤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