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对劲,现在才知道,潘思聪的钢笔一挥,就能让平头百姓的栖身之所化为乌有。
潘思聪看着那些笔记本,突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椅子上。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嚣张变成惊恐,再变成一种近乎麻木的空洞。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审讯室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把他脸上的褶子照得像纵横交错的裂缝。
“我做了二十年审判长…”他突然低声说,“从基层法官干到省高院,多少人求着我办事…我以为…我以为这都是我该得的…”
“该得的?”周志高终于推门进来,声音冷得像冰,“你收七个亿贿赂的时候,觉得该得?你养三十七个情妇的时候,觉得该得?你把无辜者送进监狱,让真正的罪犯逍遥法外的时候,觉得该得?”
他将一份DNA鉴定报告甩在潘思聪面前:“这是那起故意伤害案受害者的报告,人家明明是正当防卫,你却硬判成故意伤人。”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加害者是你情妇的弟弟!你为了枕边风,就能颠倒黑白,你还有良心吗?”
继续阅读
潘思聪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布满血丝:“良心?在这个位置上,良心值几个钱?我告诉你周志高,这圈子里谁不这么干?只不过我运气不好,撞到你枪口上了!”
“所以你觉得冤?”周志高俯身,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那些被你冤枉的人,他们在牢里吃的苦,他们家人受的罪,你觉得冤不冤?”
“那个老信访户的儿子,被你判了十五年,出来时老婆改嫁了,孩子不认爹,他在信访局门口跪了三年,你知道吗?”
潘思聪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他想起自己每次坐在审判席上,看着下面战战兢兢的被告,总有一种掌控一切的快感。
他以为权力就是万能的,只要坐在那个位置上,就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把白的说成黑的。他甚至在办公室里挂了幅字,写着“乾坤独断”,现在想来,真是讽刺到了极点。
“我告诉你,”周志高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以前没人查你,不是因为你做得隐蔽,是因为有人在包庇你,有人跟你同流合污。”
“但现在不一样了,只要你敢碰法律的红线,不管你官多大,资历多老,一样把你揪出来!”
这时,老陈接了个电话,脸色凝重地对周志高说:“书记,省纪委那边来消息,潘思聪交代的‘张副书记’和‘李局长’,已经被立案调查了。”
“还有,他提到的那些‘平了事’的案子,我们初步核查了十一起,全部存在重大冤情。”
潘思聪听到这话,彻底崩溃了。他双手抱头,发出困兽般的哀嚎:“不…不可能…他们怎么会…我都帮过他们啊…”
周志高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深深的沉重。他想起自己刚参加工作时,老领导曾说过:“权力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为人民服务,用歪了就是自掘坟墓。”
潘思聪显然选错了方向,把审判席当成了敛财台,把法律当成了私器,最终把自己钉在了耻辱柱上。
审讯结束时,天已经亮了。潘思聪被带走时,脚步踉跄,嘴里还在喃喃自语:“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
周志高站在审讯室窗前,看着初升的太阳。阳光穿过玻璃,照在桌面上散落的证据上,那些房产证、转账记录、情妇的证词,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他知道,潘思聪的案子只是个开始,那些隐藏在司法体系里的蛀虫,那些利用权力践踏正义的败类,迟早都会被一一揪出来。
老陈犹豫着问:“书记,潘思聪的量刑…按照法律,数罪并罚,恐怕得判到无期了。”
周志高沉默了片刻,说:“法律怎么判,就怎么执行。他不是喜欢掌控别人的命运吗?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