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料定西凉铁骑不习水战,绝难想到您会亲率水师;二来即便察觉水路异动,也只会以为是偏师牵制,断不会料到是您这位主将亲往,更想不到您会弃马登舟,直扑秣陵。”
马超颔首道:“正是此理。水路上有韩当老将军守着渡口,甘宁的快船在前清道,咱们的船队只需借着夜色顺流而下,悄无声息便能抵岸。至于水战,张昭那帮人忙着转移家产,水师主力早被调去护卫他们的私船,秣陵周边的水上防御本就空虚,咱们只需安稳登陆即可。”
他拍了拍周瑜的肩:“公瑾只需在此稳住吕蒙,让他以为咱们仍在为舒县对峙耗费心力。待我在秣陵得手,擒了张昭,届时你再晓谕舒县守军,揭穿世家的阴谋,他们军心必乱。到那时,你只需一声令下,吕蒙的嫡系部队要么倒戈,要么溃散,舒县之围自解。”
周瑜闻言,掌风猛地拍在案上,舆图上的秣陵渡口被震得微微发颤,眼中精光爆射:“兄长此计甚妙!张昭这群人,惯会躲在后方玩弄权术,仗着吕蒙在前线牵制,便以为能高枕无忧地转移家产、稳固私权。他们算准了咱们不敢分兵,却忘了江东的命脉,本就系于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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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指向舆图上的长江水道,指尖沿着甘宁常走的隐秘航线滑动:“甘宁的水军这几年在我操练下,早已不是当年的散兵游勇。那些暗礁密布的支流、芦苇丛生的汊口,他们闭着眼都能穿梭自如。张昭只知韩当守着主渡口,却不知甘宁早摸清了秣陵周边十二处可以登陆的浅滩——这些地方,都是当年伯符征战时留下的暗道,世家子弟们哪里知晓?”
“公瑾这话说到了点子上。”马超接过话头,指尖重重敲在“秣陵城”三个字上,“张昭等人最倚仗的,便是‘名正言顺’——他们以为只要把家眷财物转移妥当,再扶立新主,便能将谋私之举粉饰成‘稳定江东’的义举。可若咱们的水军突然出现在秣陵城下,当着全城百姓的面,揭穿他们转移家产、置前线将士于不顾的行径,他们那层‘忠君爱国’的画皮,当场就得被撕下来!”
“至于吕蒙的三四万嫡系……”周瑜冷笑一声,目光扫过帐外操练的士兵,“他们中多是出身寒微的江东子弟,跟着吕蒙不过是为了混口饭吃。若咱们在秣陵擒了张昭,再由老夫人出面,把世家转移家产、不顾军民死活的证据摆出来,这些士兵难道还会为保一群贪生怕死的蛀虫而战?怕是当场倒戈都有可能。”
他转向帐外,扬声喊道:“甘宁!”
帐帘一掀,满身水汽的甘宁大步走进来,腰间还别着水瓢,显然刚从船上回来:“末将在!”
“立刻点选一万精锐水军,保护兄长,备足干粮淡水,今夜三更从芦苇荡出发,沿着‘子鼠沟’暗渠潜行,明日拂晓务必抵达秣陵城南的‘落马坡’。”周瑜指着舆图上一处不起眼的标记,“此处是韩当老将军的防区,他会接应你们登陆。”
甘宁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放心吧大都督!这‘子鼠沟’我闭着眼都能走三趟,保证让张昭那群老狐狸天亮睁眼时,咱们的刀已经架在他们脖子上了!”
帐内众人相视一笑,先前被舒县僵局困住的沉闷一扫而空。马超看向周瑜,眼中带着赞许:“公瑾的水军果然精锐。如此一来,前线牵制、后方奇袭,张昭他们首尾不能相顾,这盘棋,咱们算是活了。”
周瑜拱手道:“全赖兄长点醒。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们想拖,咱们便陪他们拖,但拖的同时,总得给他们留点‘惊喜’才是。”
烛光在帐内轻轻晃动,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帐壁上,随着话语起落微微摇曳。周瑜往前倾了倾身,目光落在马超身上:“兄长此去奇袭,需带多少兵马?又要选哪些将领同行?心中可有定数?”
马超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