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承恩驾崩的消息, 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湖面,瞬间在大乾朝堂掀起滔天巨浪。 没有预想中的举国哀悼,皇城内外弥漫的,是一种微妙而紧张的躁动。 御书房的死讯刚由太监们传至各衙门, 原本肃穆的朝堂便炸开了锅。 官员们三三两两聚集在廊下、偏殿,脸上不见半分悲戚, 眼中却闪烁着各异的光芒,有焦灼,有观望,有野心暗藏, 唯独没有对逝去帝王的哀思。 “陛下走得太急了,连储君都未曾立下...” 一名老臣捋着花白的胡须,语气看似惋惜, 目光却在同僚间扫来扫去,打探着风向。 “是啊,国不可一日无君,这皇位...该由谁来坐?” 旁边的官员压低声音,眼神瞟向靖国公府的方向,意有所指。 “还用说?这三年来,扫贪腐、平叛乱、安百姓,哪一件不是靖国公的功劳? 如今靖国公掌控气运,神威盖世,民心所向, 除了他,谁还能稳住这江山?” 一名年轻官员说得激动,声音不自觉拔高,引来周围一片附和的低语。 “话虽如此,可靖国公终究是臣子...” 有人面露犹豫, “自古异姓称王尚可,称帝者,鲜有善终啊。” “那又如何?以靖国公的实力,就算称帝,谁敢反对?”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官员们各怀心思, 却都绕不开一个核心,皇位归属。 明承恩在位时,早已因林青的威望而形同虚设, 如今他一死,大权旁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位掌控着大乾气运的靖国公身上。 有人期盼林青登基,觉得唯有他能带领大乾走向盛世, 有人则暗中担忧,怕异姓称帝引发更大动荡, 还有些人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看看是否有从龙之功。 这种紧张的氛围持续了不到一日, 一道来自靖国公府的政令便通过锦衣卫传遍了皇城内外,乃至天下各州府: “陛下驾崩,国丧三年,着令宗人府筛选品行端正、素有贤名之藩王,十日内进京,共议国本,择贤而立。” 政令一出,朝堂上的躁动骤然平息,不少官员暗自松了口气。 他们最怕的便是林青直接称帝,引发朝野分裂, 如今林青选择从藩王中择贤立帝,既合乎礼法, 又给了所有人一个缓冲的余地。 皇城深处,案牍库内。 这里与外面的喧嚣截然不同,静谧得只剩下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案牍库是大乾存放历代文书、典籍、卷宗之地, 书架高耸入顶,密密麻麻摆满了泛黄书卷,空气中弥漫着墨香。 淡淡的金色气运如同薄雾,萦绕在书架之间,那是林青周身散逸的气息。 林青身着玄色便袍,正坐在一张宽大案几前, 手中捧着一本前朝的吏治卷宗,看得专注。 他周身气息内敛,与案牍库的静谧融为一体,仿佛一尊雕像。 阳光透过高处窗棂,洒在他的身上,勾勒出清晰轮廓, 玄色衣料上泛着淡淡光泽, 腰间靖难刀安静地悬挂着,没有丝毫威压外泄。 他的目光平静,仿佛能透过卷宗上的文字,看到王朝兴衰的根源。 这些日子,他时常来案牍库,翻阅历代的典章制度、吏治案例, 并非为了权力,而是想从历史中寻找让大乾长治久安的方法。 “踏踏踏...” 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案牍库的宁静, 海岳身着绯色官袍,快步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急切,眉头紧锁, 往日里沉稳的步伐此刻显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