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让马车停下即可。完成后立即撤离,按原路返回城南的破庙,那里有人接应我们离开长安。” 乙七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三哥,要是……要是射到人了怎么办?” “不会。”甲三语气笃定:“恩主说了,那马车用的是上好的硬木,我们的箭是军中淘汰的旧货,箭头都磨钝了,根本射不穿。我们只要制造混乱,让贵人受点惊吓,任务就完成了。” 丙九握了握手中的弓,那是一把寻常猎弓,弓弦都有些松了:“三哥,恩主为什么让我们做这个?那位贵人是谁?” “不该问的别问。”甲三冷冷道:“恩主养我们这么多年,今日就是我们报恩的时候。事成之后,每人可得一百两银子,足够我们找个地方安家立业。” 三人不再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官道的方向。 他们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们头顶的土窑上方,两名身着灰褐色布衣、与周围环境几乎融为一体的锦衣卫暗哨,正静静趴伏着,将他们的每一句话都听在耳中。更远处,树林里、田埂后、甚至路边看似寻常的樵夫和农人,都是乔装改扮的锦衣卫精锐。 与此同时,距离土窑约一里外的一处小山包上,徐永州正通过一支单筒望远镜观察着整个区域。而他的身边,站着的是锦衣卫都指挥使记旭成,曾经凉州道锦衣卫千户,如今已经升任锦衣卫副指挥使。 “大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记旭成低声道:“土窑内三人,是邬承泽十三年前收养的江南孤儿,箭术尚可但绝非一流。官道沿线,我们布置了七十二名好手,其中三十人是神箭手,可在百步内射落飞蝇。另外,刑部和大理寺的人也已在外围待命,一旦动手,立即抓捕所有涉案人员。” 徐永州微微点头,目光平静:“邬家派来长安的主事人,现在何处?” “邬家五房的外管事邬启运,化名‘吴掌柜’,昨日已住进城南的‘悦来客栈’。”记旭成道:“他身边带着四名护卫,都是邬家拳脚教头。按照计划,今日事成后,他会立即派人快马回庆州报信,同时准备三日后以‘庆州士绅代表’的身份,向朝廷上表‘请愿’,请求放宽对世家的限制。” “倒是安排得周全。”徐永州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可惜,他们算错了两件事。” “还请大人明示。” “第一,他们以为王妃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妇人。”徐永州想起了当年第一次见周静姝出手的样子,他可以很负责任的说,他不是周静姝的对手:“第二,他们以为少将军和陛下,会按常理出牌。” 他顿了顿,问道:“那三个孤儿,可查过底细?” “查过了。”记旭成的声音里有一丝复杂:“都是江南水灾时失去父母的孤儿,被邬承泽收留后,一直养在邬家在太湖边的一处别庄,教他们读书识字,也教武艺。他们至今不知道自己的‘恩主’是邬家人,更不知道今日要‘惊吓’的是谁。” 徐永州沉默片刻:“邬家啊邬家,你们为什么就不老老实实的去死呢!为什么就一定要招惹那位活阎王呢?天下人都知道王妃是少将军的软肋,可谁又敢真的去触碰少将军的这个软肋呢?你们邬家真是作死都作的有新意。” “人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记旭成说道:“他们总以为自己掌握着全局,可他们不知道,这个天下,真正能掌握全局的,只有陛下一人,他们敢触碰少将军的软肋,无疑是在给陛下动他们的借口,不过这样也好,这两年世家被打压的体无完肤,我以为会这么一直下去,现在看来我是高估了他们了,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的出来,无知啊!”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音。 周静姝的车驾来了。 四匹纯白的骏马拉着一辆朱漆华盖的马车,在二十名盔明甲亮的亲兵护卫下,缓缓驶上官道。马车两侧各有四名侍女随行,车帘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