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离开冯坤天家后,并没有立刻返回自己的住所,而是在寒风中徘徊了一会儿。
尽管种植的希望被重新点燃,但眼前的实际问题却像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除了李淡轻描淡写地说“家里有土,不用挖”外,其他人都需要下楼去寻找能够养苗的土壤。
寒风像刀子一样无情地刮过每个人的脸颊,带来刺骨的寒冷。楼下的泥土早已被低温冻结得坚硬如铁,仿佛是大自然对他们的一种嘲讽。
王喜率先蹲下身,他紧紧握住手中的砍刀,毫不犹豫地向地面劈去。然而,砍刀与冻土碰撞的瞬间,只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地面上仅仅留下了几道白色的浅痕。
王冰洋见状,立刻抡起铁锹,一下又一下地凿击着冻土。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沉闷而固执的声音,仿佛是他与这片冻土之间的一场无声较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挖土的进展却异常缓慢,令人感到绝望。过了大半天,他们才勉强收集到一小袋碎土,这点土壤对于养苗来说远远不够。
“这哪够啊!”王喜看着那点可怜的土壤,忍不住大声嚷嚷起来,他的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仿佛能穿透这冬日的严寒。
王喜喘着粗气,直起身子,他的胸膛因为呼吸而剧烈起伏着,白色的雾气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
他摇着头,满脸都是失望和无奈,这一点点土壤,怎么可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呢?
突然,王喜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睛一亮,然后迅速转身,快步跑上楼去。不一会儿,他又急匆匆地跑了下来,手里多了一把沉甸甸的铁锤。
这把铁锤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仿佛预示着一场激烈的战斗即将开始。王喜紧紧握住铁锤的手柄,毫不犹豫地朝着那坚硬的冻土砸去。
“砰!”铁锤与冻土碰撞发出的巨响,打破了寒冬的寂静。碎冰和土块像炮弹一样四溅开来,有的甚至飞到了远处。
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撞击声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纷纷围拢过来。他们看着王喜手中的铁锤,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然后立刻明白了他的意图。
于是,大家纷纷行动起来,轮流挥舞着铁锤,砸向那坚硬的冻土。每一次撞击都带来一阵震动,虎口被震得发麻,但没有人叫苦叫累。
在这寒冷的天气里,汗水却在低温中迅速变冷,顺着额头和脸颊滑落。然而,大家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他们知道,只有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获得足够的土壤。
终于,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满袋来之不易的泥土。这些泥土虽然里面还夹杂着一些冰碴,但已经足够他们使用了。
大家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些土壤,仿佛它们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在幼苗尚未领到的这段日子里,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提升这少量土壤的肥力,让它们能够滋养未来的生命。
没有化肥,人们便回归最原始的方式——火灶里的灰烬、人体自己的排泄物,都被小心地混合进土里。虽然过程充满不便,但没人抱怨,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每个人的家里都弥漫着一股怪味,不过这对于已经在恶劣环境中生存了很久的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能适应,甚至可以面不改色吃东西。
一个多星期后,冯坤天下班回来时脸上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他小心地从怀里取出捆好的红薯苗,分给早已等候在楼道里的邻居们。“这次只有红薯苗,”他解释道,“土豆苗还要再等等。”
已经等了很久的王喜和王冰洋几乎立刻行动起来。他们将幼苗栽进装满肥土的袋子里,把种植袋放在室内最暖和的位置。
接下来的一两天,只要在家里,他们几乎每隔一两个小时就要去看一眼,不断调整着袋子的位置,生怕幼苗受到半点冻害,满心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