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都出了宫门了。 大概秦美人自己都想不到,她引以为傲的身家背景,在她的愚蠢下,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也是秦美人不走运,她可能不知道,她尚书爹爹秦飞,刚好是前些日子因为对祁曜君宠溺季月欢不满,而转投晋王的人之一。 秦飞之前便一直是墙头草,谁给的好处多就给谁办事,但又不明确立场,若不是工部冒出个兢兢业业的季书棋,一时间名声大噪盖过了秦飞的风头,祁曜君要拿下工部,恐怕还要费上好大一番功夫。 这次秦美人作死,简直是给祁曜君送上来的把柄。 眼下她爹不仅丢了官,还得对祁曜君感恩戴德。 晋王那边更是气得吐血,本以为招揽了秦飞可以顺势将季书棋收入麾下,结果转头秦飞就成了一颗废棋。 与此同时,其他转投晋王或丞相的人也会愈发人人自危,担心自己成为下一个秦飞。 在此情形下,但凡家中有女儿入了宫的,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家中传书,让她们近段时间安分守己,千万别惹事,等后宫那帮女人知道了秦美人及秦家的下场,越是会引以为戒。 就连皇后,都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短时间内,这宫里基本没人再敢招惹季月欢,不,应该说没人再敢自找麻烦。 也就是说,后宫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的和平期。 不过这些他都没跟季月欢说,一是眼下还有李修媛和段良人两个外人在,不方便讲,另一方面是……他觉得季月欢根本不会感兴趣。 她只会打个哈欠让他别烦她。 季月欢确实没什么兴趣,听祁曜君说把秦美人问罪了,甚至都没问判的什么罪,只是对祁曜君嘴里所谓的没人烦她表示怀疑。 她上下打量这个男人,发现他眉宇间的认真不似搪塞,这才摆摆手,“你最好是。” 祁曜君有些无奈,只能转移话题,“怎么想起来钓鱼?想吃的话可以直接吩咐御膳房做。” “自己钓的鱼和厨房的鱼那能一样吗?” 祁曜君:“……不都是鱼?” 季月欢不想理他。 “反正我今天不钓了,回去吧。” 祁曜君“嗯”了一声,伸手又想抱她,季月欢察觉到他的意图,当机立断往旁边让出一大步。 她表情嫌弃,“你太香了,别抱我。” 祁曜君:“……” 本来是要换了朝服再过来的,这不是被秦美人突然打断,他又担心她出事,这才着急过来看看么。 怎的还反过来被嫌弃了? 祁曜君心中无奈。 不过他又仔细闻了闻,觉得……还好? 然而不等他多问,季月欢已经率先走在了前面。 祁曜君刚要跟上,脚步又顿了顿,转头看向旁边因为过度的震惊已经有些石化的两人,皱了皱眉。 这两个人不会等下也要跟过来吧? 没见过这么没眼色的。 李修媛率先回神,赶忙拉着段良人行礼告退。 直到走出去老远,远到已经看不到皇上的背影时,两人才大松一口气。 段良人蹙眉,忍不住问,“李姐姐,你……你有见过那样的皇上吗?” 温柔的,耐心的,眉宇间全是无奈的宠溺。 但段良人回忆起她见到的皇上,冷峻的,不苟言笑的,沉默寡言,高高在上。 光是回忆她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李修媛抿唇,摇了摇头。 见她也摇头,段良人苦笑,“方才有一瞬间我还以为是以前的我哪里做错了,讨不了皇上欢心,可若是连你都没见过的话……” 李修媛位列九嫔,位分不算高,可也不算低,更何况她的父亲是国子监祭酒,是皇上的恩师,在此前提下,这宫里倒也无人敢轻视她,再加上她知书达礼,性子温和,听说刚入宫那会儿,与皇上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