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觉得祁曜君这张脸这么讨厌过。 季月欢的大脑昏昏沉沉,想将被子起来蒙住脸继续睡,但是一动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力气。 她苍白的小脸儿皱成了一团。 “祁曜君,你好烦啊,你怎么难看成这样,丑得我都睡不着了,赔钱……” 一张口季月欢才发现,自己嗓音也沙哑得厉害,喉咙里像含了刀子,每一个字都从刀尖儿划过才能组成完整字句。 于是以往最能叭叭的一个人,才说了一句话就蔫儿了吧唧地闭了嘴。 祁曜君:“……” 他可真是气笑了。 他不眠不休好几天,一边处理政事一边照顾着她,结果开口第一句就是嫌他难看? 然而还不等他说话,祁曜君的身侧就探出另一张风尘仆仆的脸,对方分明笑着,眼眶却红红的: “妹妹,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季月欢一怔,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迟钝的大脑才缓缓开始运作。 “二……哥?” 另一道声音在旁边不满: “还有我还有我!可恶,是我站得不够高吗?为什么第一个看见的是季夜明!” 话音还没落,就被另一道温柔的嗓音训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功夫计较这些!欢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月欢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除了季予月,季予风和季夫人都在。 南星腊雪她们也在不远处,此刻正望着她,有些喜极而泣。 季月欢有些迟疑地喊: “二哥,三哥,娘亲……?” 总感觉自己还是在做梦,否则很难看到这些人跟祁曜君一起出现在自己面前。 但是大脑那种昏沉的不适感又是那么真实,嗓子也疼得冒烟,如果是在做梦她也该被自己疼醒了吧? 季夫人红着眼,一双温暖地手紧紧握住她的,“哎,哎,在的,娘亲和你哥哥们都在,你大哥在忙,晚点儿赶回来,你爹……” 季夫人余光瞟了祁曜君一眼,有些无奈地叹气,“你爹怕是还要一段时间。” 季月欢勉强扯起嘴角,“我没事……” 说着没事,但是声音嘶哑得让人心疼。 季予月抬脚就踹了旁边儿一个人,“喂,愣着干什么?快看看我妹妹怎么样了?” 季月欢艰难地掀起眼皮看过去,这才发现陈利民和危竹都在边儿上站着,被季予月踹的人正是危竹。 危竹此刻也正面色复杂地看着她。 他上前一步,示意众人都先让开,给季月欢留一点喘息的空间,随后才将手搭在她的脉搏上,半晌起身,对众人道: “烧已经退了,目前脉搏已经稳定下来,只是可能会有些风寒后的遗留症状,比如头晕头痛,虚弱乏力,咳嗽、喉痛,都是正常现象,我去给师妹开几副药,按时服用的话,最多两日便可恢复。” 季予月不满,“怎么还要两天啊?我娇滴滴的妹妹还要继续遭罪两天吗?你小子到底行不行?” 危竹一脸的无奈,“夜明兄,你讲点道理,师妹的身体又不是那泥人儿捏的,坏了就能立马补起来,我这已经是恢复最快的法子了,再快不是没有,但那是重药,恢复得快可也伤及根本,你敢用吗?” 季予月也不是不懂这个道理,他就是着急,又看了陈利民一眼,见陈利民也颔首表示认同,这才撇撇嘴。 “好吧好吧,那你去开药吧,这次谢你小子了。” 危竹垂下眼眸,又心疼地看了季月欢一眼,随后扔下一句不用,便跟陈利民一起出了内殿。 季月欢强撑着坐了起来,季予风眼疾手快给她垫了枕头让她靠坐在床头。 季月欢望着他们,还是有些回不过神的样子。 “娘,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