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了半天,属实是找不出一个合适的词。 但她一脸“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二哥”的表情,给季予月噎得够呛,拿起扇子又敲了季予风一下。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少在这里颠倒黑白坏我名声!” “你的名声还需要坏吗?” 季予风躲开他的扇子,冷笑,“外祖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季予月呛了一下,闷闷地低头扒饭,不说话了。 只有季月欢一脸的茫然。 她感觉两兄弟谈起这件事的态度有点奇怪。 打个比方,如果小老头是被季月欢气死的,那季月欢可能会为这件事内疚一辈子,提都不敢提。 但是二人不仅能提,甚至还为此大大方方吵架,他二哥的脸上,与其说是愧疚,不如说是……气闷? 而且,如果真是二哥把外祖气死了,为什么娘亲一点儿表情变化都没有?比她还像在看戏。 大概是看出季月欢的疑惑,季予阳在旁边揉了揉她的头。 “别在意,青云胡说八道的,外祖是年纪大了寿终正寝,高寿,喜丧,跟夜明虽然有点儿关系,但关系不大。” 在季予阳的叙述中,季月欢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那时候的外祖父因为年纪大又病重,本来就没多少时日,他老人家又关心小辈,那会儿季月欢还没出生,这一代里最让他操心的就是季予月,这小子又不爱念书又不爱习武,一天到晚就知道到处乱跑。 有天季予月照例想要偷溜出门,被老人抓了个正着,老人便叫他回来好好写字,季予月非但不听,反倒冲老人做了个鬼脸,然后撒丫子出门玩儿去了。 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又对季夫人喊道:“你都不管管夜明?” 季夫人那会儿怀着季月欢,哪里顾得上这个野小子,闻言只是摆手,“随他去吧,男孩子这年纪都贪玩儿,长大些就好了。” 作为孩子母亲都这么说了,老人还能说什么?只得自顾自叹了一口气,“唉,夜明这臭小子!” 随后便自己回屋休息。 直到傍晚,季夫人叫老人吃饭,里屋没动静,这才觉得不对,推门进去一看,老人面容安详而宁静,只是没了声息。 理论上老人确实是寿终正寝,但谁让老人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在训斥季予月呢? 这个锅他不背也得背了。 尤其季予月这么多年走过来,还真就是武功不如大哥,学识不如三弟,就更不敢去见外祖了。 总感觉能给老人气得棺材板都掀起来。 季月欢:“……” 嗯……这事儿吧,确实不太好评判。 季月欢看季予月的表情都带了几分同情。 季夫人笑道: “无碍的,你外祖是个豁达的人,更何况夜明如今也不算一事无成,外祖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会为他骄傲,夜明自己也知道,他只是不愿回乡去应付那些个亲戚而已。” 听她这么说,祁曜君一时来了兴趣: “朕似乎还没问过,季夫人是哪里人?” 季夫人垂眸,“小地方,皇上怕是没听过。” 祁曜君手指敲了敲面前的桌面,“说来听听?” “丰州礼县隐沙村。” 祁曜君眯起眼。 这地方……有点儿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