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内,不如说因为嘴笨,他根本说不过强势又干练的季母,所以干脆甩手不管,季母说什么就是什么。 偏偏季和是独子,某些方面,季母还是很溺爱这个儿子的。 想来当初老人能私下找到她劝那么一句,已经是他在妻儿的高压下,所能做的全部努力。 可这份努力太薄弱了,薄弱到没有改变任何东西。 如果说季和在她孕期出轨闹得满村风雨,却仍然有一个人从头到尾和她一样不知情,她觉得就只剩下这个老人了。 否则他但凡知情,他一定会是最先告诉她真相,并且最先帮她收拾季和的人。 ——因为这个家里,只有这个老人还存有最后的良心。 可惜,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那个木匠铺。 他没机会早点得知亲儿子做下的混账事,她也错失了最佳的堕胎时间。 郑曼清楚地看到了老人眼里的心疼愧疚和悔恨,她决定做最后的努力。 但现在季和在这里,还不行。 所以她只是木然地和老人颔首,随后回了房间。 季和忙把手里哭闹的小孩儿扔给了老人,随口说了句“对了,娃有名字了,曼曼起的,叫季尾草”,便想追着郑曼进房间。 但他一拧把手,发现反锁了。 他脸色难看了一下,但想到人毕竟回来了,以后慢慢磨就好了,于是轻声在门外说,“曼曼你回来了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随后出门找狐朋狗友喝酒去了。 老人生涩地哄着怀里的女娃,回想起那个名字,脸色复杂。 但这是娃母亲给起的,他又能说什么呢? 他苦笑了一声,刚想抱着娃娃去隔壁问罗四他媳妇能不能借点奶——对方也才生孩子不久,村里嘛,乡里乡亲互相给别家娃娃喂奶是常事。 才走出没两步,先前关上的门被打开了。 郑曼一步步走到老人跟前,她红着眼。 “爸,我想跟季和离婚,你能不能,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