僭越,遭帝王厌弃,又给了帝王台阶,不至于被史官诟病。 这分寸拿捏得,朝臣中只怕都没几个有这般心智。 不管季夫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如今在不少人心里,季书棋这个发妻,不可小觑。 宋墨一边说着,心中感慨万千,但宋冬杨显然想不到这些。 他唯一关注的只有—— “爹,你等会儿……” 宋冬杨越听越糊涂,“什么命悬一线?不是说这三十万是季小姐主动捐赠的吗?她若是高烧不退,如何提议赈灾?” 宋墨这下眉心简直拧成一股麻绳,“你打哪儿听来的?” “外头都这么传啊!” 宋冬杨将他听到的传闻跟宋墨讲了一遍之后,宋墨几乎瞬间便产生了和祁曜君同样的想法—— 有人在操控舆论。 说起来,这段时间朝臣大多都忙于赈灾,倒是鲜有人注意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若不是他这个儿子今日归家,只怕他要听到这些也得等赈灾一事彻底了结之后了。 可宋墨到底不如祁曜君掌握的信息多,在他眼里,能有这般手眼通天本事的…… 他低声喃喃: “祁曜君疯了不成?他有意把三十万赈灾银的功劳都推给季四?他想做什么?” “爹,你在说什么?”宋冬杨忍不住问。 宋墨掀起眼皮看了自己这个蠢儿子一眼,欲言又止半晌,还是将真相告诉了他。 随后摇头叹息,“总之事实就是这样,若不是旭容华昏迷不醒,季家人为了能进宫见上一面,未必愿意拿出这三十万两白银赈灾,要把这份功劳算在季四头上也并无不可,只是……” 这等掌控民心的功劳,当皇帝的哪儿有不惦记的?怎的祁曜君反倒助推民众去感激一个女人? 这种行为在宋墨眼里,简直愚蠢。 小皇帝果然还是太年轻了。 相比之下,晋王的行事风格就显得成熟多了。 宋墨暗自思忖着。 宋冬杨显然想不到这些,见他爹神色间满是不赞同,当即有些不高兴地辩驳: “爹,您是没见过季小姐,她真的很好很善良,我相信就算她没有昏迷,也是会愿意主动捐银赈灾的,说不定不止三十万!” 宋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