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到了那一步,祁曜君又会如何。 冷落她,抑或者,杀了她? 可不管他想如何,季月欢的立场都不会变。 安静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头。 “娘亲,如果可以的话,你带爹和哥哥们逃吧。” “逃?”季夫人觉得这个词有些荒谬,荒谬到她甚至笑了出来。 季月欢却笑不出来,只是一脸认真地道: “我不清楚我现在在祁曜君心里占据多少地位,但我清楚,若是未来他发现这件事,他会疯掉的。娘亲,你们是我唯一的软肋,我怕……” 毕竟祁曜君不止一次地用季家人威胁过她。 她真的很怕自己的一己之私,害了季家人。 季夫人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到她说完,她才擦了擦眼角的泪珠。 “你也说了他会发疯,为娘如何放心留你独自一人承担风险?” “可是……” “天骄,”季夫人拍了拍她的肩膀,“任何时候我们都不会逃的,你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无论对错,我们都同你一起承担后果。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因为这就是家人的意义。” 她笑着将眼前精致漂亮的小姑娘抱进怀里,温暖,又让人安心。 “你以为若是你出事,我们又会苟活吗?傻孩子,黄泉路很冷,我们怎么舍得你一个人孤单地走?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直到来世再做家人。” 季月欢鼻尖一酸,季夫人说得轻描淡写,但沉甸甸的爱意却将她空荡荒芜的内心填满。 “更何况,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 她捏了捏季月欢的鼻尖儿,“你爹娘和哥哥们都还算有点儿本事,不会轻易坐以待毙,若真到了那一步,左不过我们带上你一起逃,天下之大,难道还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了?笑话。” 季夫人说得豪情万丈,连带着季月欢也被鼓舞了几分。 她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娘亲。” * 熙文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利民满心忐忑地叩拜,“不知皇上召微臣前来,所为何事?” 祁曜君此刻正立在巨大的书案后面,背对着他,闻言才缓缓转身,开门见山道: “朕问你,旭昭仪的身体,在观星台之后,可还遗留了什么别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