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将那块牌子拿起来看了又看。 “这旭妃是谁?朕宫中何时有这号人?” 孟应同张了张嘴。 “皇上您……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祁曜君朝他看过去,晃了晃手里的牌子,“孟应同,给朕解释解释。” 孟应同擦了擦额头的汗。 奇怪,皇上记得他,却不记得旭妃娘娘? 他眼角的余光看向崔德海,希望这老伙计能救他狗命。 崔德海也感觉自己不出声的话要出事,忙开口道: “这……皇上有所不知,您离宫期间,皇后胡作非为,给宫中她看得顺眼的都晋了位,这旭妃便是其中之一。” 孟应同这会儿要不是低着头,差点眼珠子都给瞪出来。 这老伙计在说什么鬼东西? 他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撒谎?他不要命啦? 更让他震惊的是,皇上居然,点了点头? 他信了? 他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那……皇上,今夜召旭妃娘娘侍寝吗?” 他感觉有点悬,崔德海一开口就把旭妃娘娘跟皇后打成一伙,皇上指不定立马就要把牌子扔了。 祁曜君确实想扔。 但是目光却始终落在那个旭字上。 脑子里莫名一段对话。 “虽然晋位分不行,但朕可以赐你个封号,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字?” “殇吧。” “哪个殇?” “离殇的殇。” “不准,换一个。” “问我想要什么,说了又不准,那你还问什么?你随便封吧,我都行。” “你觉得,‘旭’这个字如何?” “嗯?柳絮的絮?” “旭日东升的旭,九日旭。” “随你吧。” “那就这么定了。” 好像一道声音是他的,另一道,陌生,又懒洋洋的,带着些许的倦怠和不耐烦。 他眉头紧皱,想去回忆这段对话发生在何处,可才一细想,连方才这段对话都没影儿了。 好似方才他只是发了一下呆,脑中什么都没有。 “皇上?”孟应同又唤。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祁曜君回过神,又看了看面前的牌子,随口道; “就她吧,朕倒想看看,这人有何本事,叫皇后如此抬举她。” 孟应同擦了擦头上的汗,应下后去安排。 谁也没瞧见崔德海眼底一闪而过的阴沉。 季月欢本来都睡了,万万没想到还要被挖起来叫她去侍寝。 什么东西? 还要她去龙吟宫? 虽然大哥给她写信打了预防针,但这会儿还是觉得无语。 她以为祁曜君会把她彻底遗忘呢,怎么一来还是让她侍寝啊? 眼见着孟应同带来的人要按规矩给她沐浴熏香什么的,季月欢烦死了。 “我洗过了,就这么去。” 孟应同张了张嘴,眼前这位从第一次承宠开始便恩宠不断,根本没经历过翻牌子,眼下这么不讲规矩,真的可以吗? 他不知道皇上那边什么情况,也不敢得罪,只能求助地看向旁边候着的婢女们。 南星就不必说了,腊雪经过这么些日子以来的调教,早就是跟南星一条心,天大地大娘娘最大。 于是给孟应同塞了个大荷包: “还请孟公公通融,娘娘闻不得熏香,便这般去就是,皇上知道的。” 孟应同心说现在的皇上可不一定知道。 他张口想说话,边上的阿丑不耐烦了,“废话什么,听不懂我们主子说话吗?” 缄默更是直接拔剑抵住孟应同的喉咙。 孟应同吓了一跳,这几位可是连皇后都管不了的主,赶忙点头,“好好好,就、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