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你没有推开他们,你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存在,如今却独独推开我,为什么?季月欢,就因为我爱你,所以要被更加苛刻地对待吗?这对我,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季月欢垂着眼。 祁曜君不说,她都没发现,她潜意识里,对祁曜君存在着一种非常极端的不信任。 她知道自己针对的并不是祁曜君这个人,而是爱情这种东西。 她体会过亲情,小老头对她的偏爱让她潜意识里对亲情更渴望,也对亲人更宽容。 她虽然也没有过什么刻骨铭心的友情,但对季月欢来说,朋友间的分分合合都是正常的,哪怕半路和对方走散,也不过是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往后大家各自安好,离别时也不会过分难堪。 唯有爱情不同。 这是一种,比朋友之间的分寸感来的更加亲密,却又没有血缘将两人紧密维系的一种关系。 比如朋友在成为朋友时,也可以有其他朋友,但恋人在成为恋人后,不可以有其他恋人。 这种亲密中甚至带了独占意味的关系,注定了对方会入侵自己的生活,会吞噬自己的独处空间,两个人的生活会缓慢交织在一起,其中甚至会掺杂对方背后的各类社会关系,或者,利益关系。 所以恋人如果不能走向好的结局,那么最终一定是让人最痛苦的支离破碎。 朋友走到最后最多就是不联系,可恋人走到最后,你会发现生活处处充满对方遗留的痕迹,回忆如同把锈钝了的钢刀,在往后余生反复凌迟。 怎么能不苛刻呢? 季月欢闭上眼: “抱歉,与你无关,是我的问题。” 祁曜君面部线条绷得很紧,他不喜欢听到这句话。 “季月欢,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总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的毛病?” 季月欢苦笑,“那不然我应该把责任推给谁?” 祁曜君掷地有声: “你该推给季和,是季和的三心二意造成你和郑曼一生的悲剧,季和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却常常把爱挂在嘴边,这才让你潜意识里觉得爱情就是如此扭曲不堪的东西,让你避如蛇蝎。” “你甚至可以推给谢宇,谢宇口口声声爱你,却让你受尽委屈,这让你对爱情两个字进一步恐惧。” “季月欢,别再说什么是你的问题了,你从头到尾都没有问题。” “不是你的错,从来不是。” 他的语气笃定,眼神坚毅,让季月欢心头一悸。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曾经无数次拿谢宇和祁曜君作比较,可事实上,祁曜君和谢宇完全不同。 她对谢宇的不信任其实源自于谢宇爱上她的时机。 那是在她走出大山之后。 她出门在外摒弃了自己的一切过往,在谢宇眼中,她长相优越,成绩优异,脾气又好,简直完美到不能再完美。 除了谢宇,大学时代对她有过好感的人不计其数。 那些人喜欢她的原因,跟谢宇没什么不同。 可季月欢自己知道,她有着不堪的过去,有着窘迫的家境,甚至连一具健康的躯体都没有,她不认为那些人在知道这些之后,会对她深爱依旧。 爱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她从不否认谢宇对她的爱,只是那份爱,终究败给了现实。 但祁曜君是不一样的。 他从一开始就了解她的过去,他接受的从来不是目之所及伪装出来的她,而是连同她所有的不堪一并包容。 他没有因为那些她自己都不愿提及的过往而轻视她,没有像谢宇一样心存怜悯怕打击到她而绝口不提。 反而是心疼,甚至痛恨自己不在现场,不能为她做些什么。 可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不是的。 她抛弃了过去的自己,让她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