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见过的野兽和鸟儿,有比洛水还宽的大江,夏天可以坐船去抓鱼,冬天可以坐雪橇去打猎。” “你想学骑马射箭,想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机器,想去探险,在那里都可以。” 小孩子的注意力,总是容易被新奇事物吸引。 杨佩凤渐渐止住哭泣,开始想象爹爹描述的场景。 “那……那娘和哥哥姐姐们去吗?” 她问。 “去,都去。” 杨子灿看向娥渡丽和李贤。 “你娘亲,你李贤姨娘,还有辰俊哥哥,都会去。” “你们坐大船,沿着运河一直往北,再换马车,再乘爬犁公交……就一路看着风景,一路吃着火锅,一路玩过去,好不好?” 杨佩凤终于破涕为笑,用力点头: “好!” 安抚好了最闹腾的一个,杨子灿看向其他孩子。 杨辰安走到他面前,小脸绷得紧紧的: “父亲,孩儿明白。孩儿会留在洛阳,好好读书,也会照顾好姐姐和弟弟。” 看着儿子稚嫩却坚定的脸庞,杨子灿心中既欣慰又有些酸楚。 才十三岁的孩子,就要过早地承担起家族的责任,卷入复杂的政治环境。 他拍了拍杨辰安的肩膀: “安儿,你的任务最重。不仅要学文习武,更要学会看人,学会平衡,学会在波涛中稳住船舵。” “记住,多看,多听,多想,少说。” “遇到难决之事,多问杜如晦先生、郑善果先生,也可以问温璇姨娘和吉儿姨娘。” “甚至写信给你的两位萌师,司徒伯伯和” “孩儿谨记。”杨辰安郑重行礼。 杨辰俊一直低着头,这时才抬起头来慢慢走过来,声音很低: “父亲……我……我能不去吗?” 他的汉话,带着一点高句丽口音。 杨子灿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很有点舍不得。 但是他身上流着一半高句丽后族的血液,在高句丽老百姓那里身份极其特殊。 当然,这孩子心思也比同龄人要更重一些。 “辰俊,你不想去看看你母亲曾经的故土吗?” “粟末地毗邻高句丽,那里也有很多高句丽迁过去的人。” “而且,在那里,你可以更自由地学习你想学的东西,无论是兵法、谋略,还是……别的。” “为父对你,可是有着厚望啊!” 说完,心疼地拍拍这个老儿子的消瘦但挺拔的肩膀。 杨子灿话里有话。 他知道这个对高句丽有复杂的感情。 既有对母族覆灭的悲伤,也可能潜藏着某种不甘。 把他放在粟末地,一方面可以远离中原是非,另一方面也可以观察和引导。 避免他将来,走上极端的复仇之路。 杨辰俊身体微微一颤,道: “孩儿……明白了。我去。” “好孩子。” 杨子灿温和地说: “咱们家里,你年纪最大,心思也最为细致。” “路上,无论坐居起卧,行营扎寨,都要亲力亲为、多多思量。” “不懂处,要多学多问,该决断的时候只能靠你自己!” “到了老家,要多帮衬娘亲和弟弟妹妹。” “至于到了哪儿,我早就跟你说了,中枢,各部,各军,诸郡,甚至是各个学院、企业……都得好好走一遍。” “至于最终你想学什么,尽管去学。你司徒友明爷爷,自会安排。” “你爷爷、奶奶,老舅爷……替为父尽孝……” 说着说着,杨子灿罕见地有些哽咽。 “是。父亲您放心。” 辰俊见一向沉稳的父亲如此,不由得心中愧疚不已,连忙上前拥住父亲,安慰起来。 刚才的不舍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