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大明的传统了,在太祖时代,对于这些当年和太祖作对的地方割据势力,太祖尚且能够包容,如陈友谅的儿子陈理,明玉珍的儿子明升等,他们归降之后,被封为归德侯、归义侯,甚至在他们心怀怨望,被人告发之后,太祖皇帝也没有予以重处。
太祖皇帝降旨:“此童孺辈,言语小过,不足问,但恐为小人瞽惑,不能保始终,宜处之远方,则衅隙无自生,可始终保全矣。”将他们安置到朝鲜去,也让他们能够保全余生,已经是非常之不错了,放在赵宋,就他们这种心怀怨望的举动,一杯毒酒是免不了的。
基于此事,内阁认为还是要从宽的,毕竟陈理可以说是孩童,还是明升可是真的和大明对抗过的,而且可以说对太祖极为不恭敬,曾经遣使聘太祖女,使者自言其国东有瞿塘三峡之阻,北有剑阁栈道之险,古人谓一夫守之百人莫过,而西控成都,沃壤千里,财利富饶,实天府之国。
太祖笑曰:“蜀人不以修德保民为本,而恃山川之险,夸其富饶,此岂为国长久之道耶?然自用兵以来,商贾路绝,民疲财匮,乃独称富饶,岂自天而降耶?”
使者退,太祖对侍臣说:“吾平日为事只要务实,不尚浮伪,此人不能称述其主之善,而但夸其国险固,失奉使之职矣。吾尝遣使四方,戒其谨于言语,勿为夸大,恐贻笑于人。盖以诚示人,不事虚诞,如蜀使者之谬妄,当以为戒也。”
在明升归降之后,太祖对他也是不错的,之前本来要他按孟昶当年归降的仪制,但是太祖都予以免除了,太祖下旨道:“明升与孟昶不同,昶专治国政,所为奢纵;升年幼事由臣下,宜免其叩头伏地上表请罪之礼。”
所以首辅申时行说道:“陛下,其既国除归来,宜加宽待,以示仁慈,虽罪重不赦,亦不可杀戮,此太祖之深意也。”
但是蔡国珍等人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认为倭国这种情况和陈理、明升不同,陈理、明升只不过是心怀怨望,并没有实际行动,而倭王谋刺朝廷重臣,这是不仅心怀怨望,而且有了实际行动,这就不能再予以宽仁了,必须予以严惩,这点朱载坖也是认同的,如果他们只是暗中谋划的话,朱载坖是可以按照太祖的旧例予以宽大的,毕竟这样可以收远人之心。
但是他们谋刺成国公朱应桢的行为,显然已经突破了大明的底线,朱载坖认为必须加以严惩才行,大明法度不容挑衅,这点是很重要的,但是另一方面,申时行所言也是很重要的,倭王毕竟在倭国有一定的影响力,如果大明将其真的族诛灭族了的话,恐怕会在倭国境内引发动乱,这点也是不得不考虑的,所以朱载坖在和重臣们商量了之后还是做出了决定。
对于原倭王和相应的亲属,必须予以严惩,但是考虑到他们毕竟曾经是一国之君,还是要有相应的体面的,所以朱载坖命令止于狱内赐死,不市曹刑戮,算是保全了最后的体面,同时留一个男丁,以传承血脉,以示天恩仁恕,不绝其嗣之理,同时命令这个子嗣承袭倭奴都统使一职,以示天恩浩荡,而对于其他的人,则一律予以赐死。
除了此事之外,就是方逢时上疏的两件事情,第一就是奏请将安东都护府的驻地从京都转移到江户一事,兵部和军机处认为是应当的,主要是由于京都地处内地不便于和朝廷联系,而江户相对交通较好,朱载坖于是同意了方逢时的这个奏请,同时将京都改为绥化府,即绥远安化之意,同时命令将倭奴都统使司的地名中违制之处予以修改,京畿两字是不能够出现在这里的。
还有就是武田胜赖上疏请求赐姓一事,在大明对这些土司赐姓并不是一个很罕见的事情,如第一代恭顺伯吴允诚,蒙古名把都帖木儿,吴允诚家族为河西大族,居住在塔滩,起先出仕元朝,洪武二十三年来归明朝,被太祖安排居住在凉州的水草便利之地。后于永乐三年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