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瓶鲜血的玻璃瓶凭空出现,递了过去。这正是他上次从钟晓满身上“借”来的。
玻璃瓶径直穿过了虞歌虚幻的身体,可瓶中的鲜血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抽走,瞬间消失。
与此同时,虞歌原本模糊不清的魂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实起来。
那血色的身影渐渐清晰,甚至连衣袂的褶皱都纤毫毕现。
“还是太少了。”
虞歌的脚,第一次真实地踩在了地面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凝实如常人的双脚,又抬起头,血色的眸子盯着林砚,语气里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不满。
“再来一瓶,我的魂魄就能在白天出现。”
林砚的额角抽了抽。
好家伙,真把钟晓满当移动血库了?那天晚上放了那么多血,居然还不够她塞牙缝的。
“你和陆判先聊,我去给你弄点‘补品’回来。”
林砚无奈地摊了摊手,丢下这句话,转身便走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这对千年未见的故人。
……
钟晓满的套房门口。
林砚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钟晓葵,他脸上的警惕和敌意毫不掩饰。
“我需要你家少主的一些鲜血。”林砚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吃了吗”。
钟晓葵的嘴角狠狠一抽,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见过狂的,没见过这么狂的。张口就要人家的血,说得跟要杯白开水一样轻松随意。
“不好意思,水神师父。”钟晓葵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我们家少主身体孱弱,恐怕……不能给您提供鲜血。”
他把“孱弱”两个字咬得很重,话里话外的拒绝意味再明显不过。
在他看来,这个要求荒谬至极。
谁会平白无故把自己的血送给一个身份不明、亦敌亦友的人?
天知道林砚拿到少主的血会做什么,尤其少主的身份如此特殊。
钟晓葵不敢冒这个险。
“哦?”林砚的眉梢轻轻一挑,嘴角挂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不愿意?”
话音未落,他已经懒得再废话,身形一晃便越过了钟晓葵,径直走到套房的沙发上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去,把钟晓满喊出来,我要他的血。”
那语气,平淡得就像在吩咐下人倒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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