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认母(六)(2 / 3)

憋回去的眼泪瞬间又涌了上来,这次是真的疼哭了,声音都变了调,“疼!你放开!你敢掐我!”他想把手抽回来,却被罗浅浅捏得牢牢的,只能蹬着腿往后缩,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掉。

罗浅浅的指尖能清晰感觉到他皮肉下的细骨,也能听见他疼得发颤的哭声,心里却没半分愧疚。

刘休景疼得额角沁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滑,却仍梗着脖子不肯低头,眼泪挂在通红的脸颊上,像两道狼狈的水痕,声音却硬邦邦的:“我才不怕你!我这就去找路阿姨,还要告诉三哥——你一个低贱宫女敢对皇子动手,他们定会扒了你的皮,治你的罪!”

罗浅浅指尖的力道猛地一收,指甲几乎要掐进男孩细嫩的皮肉里。她心里确实慌了——可眼角扫过空荡荡的殿门,方才特意支走的宫人连个影子都没有,那点慌意又被她强压下去,只剩眼底冷硬的光。

“呵,治奴婢的罪?”她冷笑一声,看着刘休景疼得倒抽冷气、身子微微发颤,指尖又加了几分力,“小皇子不妨先忍忍疼,听我把话说完。”说着,她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捞过桌边的鸡毛掸子,木柄握在掌心沉甸甸的,只轻轻往桌角一抽。“啪啪”两声脆响在安静的殿内炸开,惊得刘休景浑身一哆嗦,眼泪差点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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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浅浅掂了掂手里的掸子,软毛随着动作轻轻晃,语气却冷得像结了冰:“你尽管去说,去找武陵王哭,去跟淑媛娘娘告状都好。”她抬下巴指了指四周,声音压得低了些,却带着更浓的压迫感,“可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殿里除了咱们两个,还有第三个人吗?你说我对你动手,说我拿掸子吓你——你猜,他们是信你这个没了阿母护着、在宫里摔东西打人的皇子,还是信我这个素来安分、连蚂蚁都不敢踩死的宫人?”

她把掸子往桌案上一放,木柄撞得桌面“咚”地一声轻响,目光像钉子似的牢牢锁着刘休景,连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怯意都没放过:“再说了,武陵王和淑媛娘娘,巴不得在主上面前露脸,哪有闲心管你是不是又在宫里撒野、被人教训了?”

刘休景被她的话戳得心口发慌,胳膊上的疼像是更甚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滚了下来,却还强撑着不肯服软:“你……你胡说!三哥不会不管我的,淑媛娘娘也不会!”

“会不会,你去试试就知道了。”罗浅浅指尖微微一拧,看着男孩疼得脸都白了,嘴角勾起一抹凉丝丝的笑。

刘休景攥着被掐得发疼的胳膊,眼泪还挂在腮边,心里却打着小算盘——先顺着她的话来,等午膳时见到路阿姨,再把她掐人、拿掸子吓人的事说清楚,到时候定要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他胡乱抹了把眼泪,抽噎着点了点头,慢吞吞地往床里挪,后背刚挨着床头,就听见罗浅浅又开口:“坐直些,皇子要有皇子的样子,别瘫着像没骨头似的,这不是宣训宫。”

刘休景身子一僵,不情愿地把腰挺了挺,眼角却偷偷瞟着罗浅浅的动作——见她拿起帕子,弯腰擦着方才被自己踹到地上的枕头,心里又气又怕,却不敢再吱声,只能乖乖盯着帐子上的云纹发呆。

罗浅浅擦完枕头,回头见他总算安分了,才走到桌边,把凉透的茶水倒了,重新沏了杯温的放在桌上:“饿了就先吃块糕垫垫。”

刘休景瞥了眼那块糕,心里竟有了点说不清的滋味,却还是梗着脖子别过脸:“我不饿。”

“随便你。”罗浅浅也不劝,只走到窗边,推开半扇窗——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框,心里却没放松警惕:这小东西现在看着乖,指不定心里还憋着什么主意,等会儿见了淑媛娘娘,怕是少不了又要哭闹告状。

.....

的膳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青瓷碗里盛着温热的鸡汤,水汽氤氲着飘出路淑媛鬓边的珠花。她用银筷夹了块清蒸鱼,刚放进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