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那么忙了,可赚得银子,却比开饭店多老了呢!”
耿老爹轻轻地叹息着,只“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
见爹爹沉吟着不说话,耿直又高兴地说:“爹啊,你还不知道哩,做丝绸生意的那几年里,俺哥和俺姐还有时间教俺认字读书记账什么的了呢。现在啊,俺已经掌握了的那些个文化知识,可比俺哥和俺姐当年走的时候多老了!当然啦,俺哥和俺姐现在也更了不起了!”
耿老爹听了这话,心里既非常高兴,又特别愧疚。他隔着尚武伸手过去慈爱地摸着耿直的头,轻轻地说:“小直子啊,爹可欠你多了去了!”
转头又问耿正:“你和英子是?”
耿正说:“爹,你就别听小直子瞎摆忽了,俺们不就是多读了一些以前没有见过的书嘛!杭州的大书馆里有很多好书呢!”
耿老爹高兴地说:“太好啦,人就得多多读书才能增长见识啊!”
又问:“那些书可都带回来了?”
耿正说:“都带回来了!那些书可都是宝贝呢。英子连俺们的被褥都舍不得丢掉,哪里会拉下这些书哇!”
耿老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唉,你妹妹的心很细,心意很重啊!”
停一刻,耿正轻轻地问:“爹,你和三弟是哪天过江的?你们路过武昌镇时,怎么不去娘娘家看看啊?”
耿老爹说:“俺俩是正月初十的午后过江的。路过你们白娘娘家时,只是远远地望了一会儿院门儿,好像新修过了,但没有进去看她们。爹当时是想啊,已经把你们三个给丢失了,倘若再进去看他们,也只能是引得大家伙儿再伤心一场了,还不如让她们不知道得好呢。对啦,俺还问了一个十来岁的女娃娃,听她说,你们娘娘还一直守寡呢。唉,这个善良的好女人啊,她是一直忘记不了你们的白幺爹哇!”
耿正说:“你要是去了就好了,俺们是腊月二十九一早走的!你要是知道了俺们都没有事儿,而且也在回家的路上,你这一路上就不用再伤心了!”
尚武说:“俺们上了渡船后,忽然望见有三个人跑上了码头,直冲我们喊话呢!爹当时就告诉我,他们是白娘娘和她的女儿和女婿呢!”
耿正问:“没有听见他们在喊些什么吗?”
耿老爹说:“那一日是阴天,还刮着很大的西北风。当时渡船已经开了,越走越远。只隐隐约约听见他们喊爹和你们三个的名字,爹就更伤心了,只能摆手叫他们快快回去。”
耿直说:“爹你不知道,咱们离开后,娘娘还一直在打扫咱们住过的那间屋子呢。俺们是第一天中午到了,第二天一早走的,晚上俺和哥哥就住在那屋里。屋子里的所有摆设还和咱们走的时候一模一样,连地铺也没有搬走!”
耿老爹说:“她是知道,咱们回家的时候一定会路过去看她们的啊!”
耿直又说:“还有,她到现在还住在那个老屋子里!”
耿老爹叹息一声说:“唉,咱们走之前她就说过的,要永远住在她和你们白幺爹一起住过的屋子里!唉,这个衷情的女人,实在是少见哇!”
父子们唏嘘一会儿,耿正忽然想起了那个生前一直关照白娘娘的船老大,轻轻地对耿老爹说:“爹,你还不知道了吧,船老大伯伯已经不在了。”
耿老爹轻轻地叹一口气,说:“唉,俺已经知道了,现在是当时的船老二执掌着那一摊子事儿呢。唉,没有能再见这老兄一面,好人哪!”
耿正说:“他是个很难得的好人,这些年一直在关心照顾着娘娘呢!”
耿直说:“爹,俺们过江时,在渡船上俺哥还拉了一段儿二胡曲儿呢,俺和姐姐也往江里洒了一些糖果和纸钱,为了白幺爹,也为了老大伯伯。对了爹,黄河边上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