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是看平板就是用平板打字,突出一个若世界不捉弄我,我就与世界撇清关系的氛围。
“呃...请问你是...?”
温蒂此话一出,他能在朦胧的视野中明显看见,那块方正的吐司上竟然煎出了薄薄的焦化层,两颗湿润的大火球,如微波炉射线般炽热且不甘心地乱射在温蒂身上。
“老天!我是那位大人的——”
烘烤得蓬松的面饼贸然靠近,唐突的惊吓行为却在中途戛然而止,激情的水汪汪的眼球往上一翻,蒙在脸皮的黑色情绪无影无踪,全身一阵痉挛后,就这么站着不动,宛如一尊雕像——
而这一切不过是温蒂视角带来的错觉,不知何时,这位大方脸的背后若隐若现着一道人影,将大方脸视为舞伴,优雅地支撑着他毫无知觉的身体,脸上挂着微笑,遂温柔地拖着大方脸的身体,让他舒服地坐在前一排的椅子上。
这连串的举动,竟然没有吸引在场的无关人士的注意,无声无形,好似鬼魅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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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恩!”
没想到那黑影褪去了神秘的面纱,显现出来的竟然是同样黝黑的帅气笑颜,他不但将一根筋的罗塞他们骗下了车,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车门关上前回到了车厢里,这让温蒂大舒了一口气,低着头望着刚才蹲的位置,问道:
“我还需要蹲着么?”
沐阳一听,二愣,三嗤笑了起来。
“本来车门关上的那一刻你就可以舒服地享受接下来的车程了,只不过嘛...”沐阳看了一眼瘫在椅子上的后脑勺,无奈地耸了耸肩:“虽然在没人力没资源的状况下也编策不出多精密的计划,不过也没预测到这个大方脸会背着他领头擅自留下来,只能说他还没被社会圈养成一头没有思想的肥猪。”
说着,两人重新坐回到凳子上,心情愉悦,就好像罗塞这群拦路鼠从未出现在这趟车上,这趟任务的进程才刚从起点出发。
“我能问问嘛,为什么总管的拥趸会跟我们搭一同的车?”忽略掉杰克的存在,温蒂声色紧张地如是问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杰克吧,为什么他会混迹在那伙人里头,是敌,或是友。”
温蒂磨蹭着嘴,最后还是回以肯定的沉默,能引起他牵挂的,总会是那几个。
毫无疑问,杰克似乎已完全与沐阳翻脸,他无论如何都不愿意让温蒂跟着沐阳去冒险,态度可比先前沐阳想方设法摆脱温蒂时还要坚定,或许杰克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水夜歌鸣的内幕,也明白那里就是人间炼狱,无论正常人生生死死多少个轮回,都绝对不应该往那腐败的岩浆里跳。
此等正确的三观,沐阳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一条晴天下的分叉路,远方的地势放眼望去皆在眼底,能做一条悠闲的狗,怎会选做一条砧板上的鱼呢。
但温蒂的情况没法用一句话概括,被条条框框锁住了自我,麻木的人生没有起伏,他没吃过身体上的苦,精神上也被虚无占用,遥控他躯壳的是过去的阴影,他甚至连世间的观察者都算不上,需要东西去填满他新生儿般的灵魂。
那要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吗?
沐阳望向温蒂,他也看着沐阳,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准备张口说话的嘴,尽管两人交接的眼神并不比在干燥环境下埋菌种有意义,但能明显看出,温蒂瞳孔深处的光点,已经带上了些许色彩。
...杰克,我能理解你,自私自利的你能对他人产生这等情感,这是人性的深奥,但温蒂又何尝不是呢,他可不止是你倚靠的一块石头,他向往着人...
“他会成为我的敌人,但永远与你为友,他的骚扰我会随手对付,你就顺着自己的——”沐阳移开视线,顿了顿,或许有些强人所难,但他还是以平静的口吻,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