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姝儿那瞧瞧。她病了有小半个月,昨儿开始气色稍好些了。” 纯贵妃说着起身理了理袖口,从书房出来时步履都透着几分轻快。 自孟姝称病以来,纯贵妃日日都过去探望。有简太医暗中周全,加之她从不疑心孟姝,竟丝毫未察觉这病不过是场戏。 一路行至寝殿,见孟姝气色果然比昨日更见好转,纯贵妃心中顿生欢喜。 梦竹与绿柳对视一眼,彼此会意,默默退下去准备染指甲的一应物事。康哥儿也跟了来,亲亲热热地向孟姝请了安,便被红玉领着去偏殿寻玉奴儿玩耍了。 纯贵妃在榻边坐下,细细端详孟姝面容:“当真不用再唤简太医来瞧瞧?我瞧你气色虽好了些,可比起从前还是差远了。” 孟姝摇摇头:“今早才请过脉,简太医斟酌着换了方子,说不妨事。” 两人絮絮说了些闲话,纯贵妃忽而轻叹一声:“父亲回京后终日忙碌,幸而到年底兄嫂也该回来了。届时三妹妹年底出阁,明年初五妹妹也要与武兴伯爵府正式定亲……家里转眼便只剩六妹妹和小七了。” 多提一句,侯府四小姐性子乖戾为人不喜,禁在临安庄子里的第三年,便得了一场怪病去了。 涉及侯府家事,孟姝向来有分寸,只静静听着,并不多言。 不过她为冬瓜求了一事:“婉儿,冬瓜的师傅安管事,如今该是在津南荣养?她老人家始终还是侯府的人,冬瓜九月成亲,到时与夫人递个信儿,派人将安管事接来吧?” “这是自然。” 纯贵妃温声道,“我原想送冬瓜一处宅子作陪嫁,可这丫头如今跟着你,我知你定不会亏待她。这份人情,就留给你来做。” 孟姝先替冬瓜道了声谢,浅笑道:“夫人仁义,早先便给了冬瓜半成永兴酒楼的分红,她的身家丰厚着呢。宅子有些打眼了,到时我备些旁的给她添妆。” 她说着忽想起一事:“再有一个月就到中秋,听闻这回皇上有意在行宫设宴,与群臣同乐。” 皇上因此还特意推迟了回宫的日子。 纯贵妃点点头,“昨儿已收到旨意,皇上指了就在琼华园办宴。” 孟姝眸中掠过一丝思量:“琼华园临水开阔,倒是比宫中更适宜赏月。只是这般场合,内外命妇、朝臣亲眷皆要列席,行宫不比宫内处处规制,仪程调度怕是要费些心思。” “这些倒还罢了,”纯贵妃忽而轻声一叹,“估摸着到时会有一桩麻烦事。” 孟姝抬眼望去。 不等她开问,纯贵妃已缓声道:“昨儿母亲递了口信进来,说一直在普救寺清修的曲充媛,近来有所动静......三皇子出生不久便随她去了寺中,眼下也满一岁了。” 孟姝眉心微蹙:“她...想让三皇子在中秋宫宴上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