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我一剑?”
张砚猛地往前一步,寒霜剑横在胸前,少年人的声音虽带着颤,却字字清亮:“流霜剑庄张砚,请教少庄主高招!”
沈青崖嗤笑一声,墨色长剑挽出个剑花:“毛头小子也敢称‘请教’?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剑道。”
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动,剑招如青岚骤起,剑穗上的孔雀蓝在阳光下划出残影,直逼张砚面门。
张砚咬紧牙关,依着华灵清昨日指点的法子,重心落于后脚跟,手腕轻旋。
寒霜剑带起一丝霜气,堪堪挡住第一剑。“叮”的一声脆响,他虎口发麻,却不肯退,反身回刺,正是“流霜破”的起势。
“哦?还会点皮毛?”沈青崖眼底嘲讽更甚,剑招陡然加快,“可惜啊,画虎不成反类犬!流霜剑庄的剑,到你手里只剩这点力道?”
他故意放缓攻势,剑尖在张砚肩头三寸处虚晃,却不真刺,只让剑风割破对方的衣袍,“去年你庄里死的那三个弟子,是不是也像你这样,只会摆些花架子?”
这话像火石砸在张砚心上。他想起去年送葬时,棺木上未干的血迹,想起华景渊红着眼眶说“要变强”,胸中血气陡然翻涌。
“你闭嘴!”他嘶吼着,不顾章法地挥剑猛劈,剑招里的巧劲全散,只剩蛮力。
沈青崖眼中精光一闪,抓住这破绽,手腕一翻,墨色长剑精准地压住寒霜剑的剑脊。
“咔嚓”一声,张砚的剑被挑飞,沈青崖的剑尖已抵在他咽喉处,冰凉的触感让少年浑身一僵。
“你输了。”沈青崖收回剑,用剑鞘拍了拍张砚的脸,“记住这滋味——流霜剑庄的没落,不是你这种毛头小子能救的。”
张砚望着地上的寒霜剑,指尖微微颤抖。他低着头走下场,路过华灵清身边时,肩膀垮得像断了线的木偶。
华灵清抬手,轻轻按在他肩上,她的指尖带着微凉的霜气,却奇异地让人平静。
她的脑海中不禁闪过夜无寒曾说过的话语,于是对张砚道:“败绩不是终点,是让你看清剑与心的距离。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蹶不振。”她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方才剑招乱了,不是因为弱,是因为心里的火盖过了剑的意。回去想想,你握剑时,是想赢,还是想守住什么?”
张砚猛地抬头,眼里的迷茫散了些。他攥紧拳头,用力点头:“师姐,我知道了。”
接下来的比试,流霜剑庄的弟子们虽拼尽全力,却终究难敌青岚剑庄的精妙剑招与断云阁的刚猛攻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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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弟子被震得吐血,有弟子剑被打断,到最后一局结束时,练武场中央的记分牌上,流霜剑庄的名字孤零零落在最后——第三名。
沈敬亭抚着胡须,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笑意。
赵断云更是哈哈大笑:“我就说嘛!烂船装不了好货,这结果,早该料到!”
华景渊站在原地,指节抵着掌心的旧疤,那里的痛感几乎要蔓延到心口。
他望着弟子们垂头丧气的模样,喉间发紧——难道流霜剑庄,真的只能走到这一步?
华景渊用手狠狠地掐紧那个与黑煞交易留下来的伤疤,眼中闪着怒火和犹豫:这股力量,是该被使用的时候吗?
但很快眼中的犹豫便散去,只剩下坚定:没错!就是现在!即便被反噬又如何?即便境界降低又如何?只要能够让流霜剑庄重振昔日的光辉,我的这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
就在他下定决心准备上前时,一道银白身影忽然跃入场中。
华灵清站在练武场中央,银发在阳光下泛着流光。
她抬手,从识海中唤出那柄剑——霜雨凝髓剑的剑鞘上凝着细密的霜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