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历3771年12月12日酉时

［夜无寒/陈林/灭道轮回穹天主·九霄鸣/哮天犬］

前往稷下的马车飞驰于错综的行道上，稷下向来不为外界纷扰，故而也无固定车道，四周又有群山不定起伏，少有亲身而至的访者。

马车内，夜无寒与陈林相对而坐，而哮天犬便是在一旁角落趴着，眼睛始终瞧着二人。

“夜兄，此次稷下之行可谓何事？”陈林忽而问道。

夜无寒瞥了眼哮天犬，又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曾听闻，稷下之始创为稷下三贤士，又闻稷下三贤士皆为长生者，故而访之。”

陈林闻言抬了抬眉，眼中带着些许好奇:“夜兄可是要求长生做甚？”他顿了顿，又道，“我从未知夜兄恐于生死。”

哮天犬也摇起了尾巴，一脸地专注盯着夜无寒的脸。

夜无寒轻笑一声:“这世间广袤无垠，人心亦有万象，我求以长生，自有其执。”

陈林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问，道:“我亦有所知，此方天地长生之道众多，或修行为之，或灵药为之，可倘若没有所谓的王者能量，便无能为力。夜兄不妨……”

夜无寒抬手道:“凡人终为凡人，这似乎是铁一样的定律，可自有不甘之人，譬如邪修诡道者，归根结底，都不过为自己而活。寰宇长河无限，而万物终有一死，倘若生来认定天命，莫不怛心暗淡，既来之，则安之，何不将天命握于掌中？陈兄，你虽长寿，却亦有腐朽之年，而如今你所追逐之物不也正是此理吗？”

空气沉寂了许久，沉寂在连空气自己也会“死亡”的思考中。

固宇宙分分秒秒便是千千万万，转而有按部就班，但整体总会具有从有序转为无序的特性。

既然宇宙的终点尚且是混乱，那为何我们不能在这必然的结果中寻求秩序？

故而混乱的结果从不重要，重要的是秩序的过程。

马车外传来车夫的声音:“教主，前面是河，我准备飞过去了，可能会有摇晃，你们小心一些。”

“嗯，我们知道了。”

车厢内传来夜无寒沉稳的声音。

只见车夫抓住马绳的手忽而青光涌动，下一秒，马儿的两侧竟是长出了两条青蓝色的能量羽翅。

随着羽翅的振动，马车平地而起，飞向高空，跨过长河，平稳落地。

夜无寒正欲翻看下医书，却忽地察觉右手被传来灼热感，他皱了皱眉，将其压制了下去。

一道急促的声音自识海深处响起:“喂小子！快放我出去！我感觉到了！那种感觉又出现了！我的权柄！”

可夜无寒却充耳不闻，依旧泰然地翻阅着书籍。

陈林微微察觉到一点不对劲，看向夜无寒平静的脸，问道:“夜兄，可是发生了什么？我能感觉到你识海的些许震荡。”

“没什么，不重要。”

此时身处夜无寒识海中的九霄鸣早已身作龙身，四处乱窜，甚至在契约空间和识海空间之间来回穿梭，试图扰乱夜无寒的心境以此让他无法专注压制。

可不论努力多少次，都毫无所用。

“可恶啊！！！”九霄鸣仰天怒啸，整个空间仿佛都在晃动。

“夜无寒！！！你给我等着！！！”

……

另一边。

［孙天侯/狮驼王/紫霞/时麟丸/疏槐/灭道轮回穹天主·九霄鸣意识体］

黑光炸开的瞬间，青黑色岩地竟如水面般泛起涟漪，那些嵌在石缝里的金粉被气浪掀得腾空，却在触到黑光的刹那凝成细碎的冰晶——不是冷，是时间被强行撕裂的滞涩感。

光茧碎片尚未落地，一道蜿蜒的暗影便从光华中猛地舒展，龙角如丹玉雕琢，尖端刺破黑雾时带起尖锐的破空声，每片鳞甲都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