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义载千秋,狮魂归土,兄影牵肠(3 / 4)

离寒思记 寒妄离 5181 字 24天前

去打扰。”陈林的声音冷如寒潭。

朱成罡红着眼,就要一把推开陈林,理智全然被冲垮,大吼着就要往楼上冲:“你起开!我要看侯哥怎么样了!”

陈林轻叹一口气,微抬右手,一记灵化掌毫不留情地将朱成罡击飞下去。

紫蛛儿连忙接住了摔下来的朱成罡,瞪了陈林一眼。

陈林无奈地闭了闭眼:“你们先下去吧。”

夜无寒也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众人回到了一楼。

烛火在天命馆一楼的梁上晃了晃,把朱成罡的影子拉得老长,又重重摔在青砖地上。

他跪着,指尖无意识地抠着砖缝里的灰——那处是上次孙天侯喝多了,把酒壶砸在地上磕出来的坑,当时还笑话他“毛手毛脚,迟早把自己摔进坑”,尽管被好生揍了一顿。

可现在坑还在,笑的人却躺在楼上,连一句“疼不疼”都没法应——他多想他还能够在与自己对骂,狠狠地教训自己一次。

朱成罡忽然觉得,兄弟这两个字,从来不是“一起喝酒”“一起打架”的寻常事。

它更像人身上的一根骨头,平时不觉得存在,断了才懂:原来之前能挺直腰杆闯天下,全是靠着这根骨头撑着。

如今骨头没了,他连呼吸都带着空落落的疼,连“活下去”这三个字,都不知道该对着谁去说。

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桌椅还是那些桌椅,可少了一个人,连自己是谁、该站在哪,都成了没答案的问题。

紫霞站在一旁,手里攥着块半干的帕子,想递过去,又怕惊扰了这份死寂。

她见过朱成罡最闹的模样——上次夜无寒罚他抄书,他趁人不注意把墨汁抹在孙天侯脸上,两人闹得满院追着跑。

可现在,那个连哭都要扯着嗓子的人,却像被抽走了魂魄,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原来最深的痛从不是号啕,是心里有个窟窿,风往里灌,却连喊一声“冷”的力气都没有。

夜无寒没再劝,只是垂眸看着朱成罡的发顶。他的指尖在门框上轻轻顿了一下——那处木纹他摸了三年,闭着眼都能辨出纹路,可此刻却觉得陌生。

方才白仁生上楼时,袖口带起的药香里,藏着一丝他再熟悉不过的“续命草”味,那是只有在医者断定“九死一生”时,才会备好的药。

他没说,也没露,只是脚步比平时慢了半拍,像要把心里翻涌的浪,都压进每一步的沉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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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绝望者,非目不见物、耳不闻声也。”夜无寒在心里轻轻叹,“实乃心之所系崩如断弦,外物皆成虚像,如坠无何有之乡。”他知道,此刻说再多“会好的”,都像隔着一层雾。

用这种方式,到底……应该能够压下。

人总要在自己的废墟里站一会儿,才能慢慢找回碎掉的自己——就像他现在,也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把“狮驼王死了”“孙天侯危殆”这两句话,好好嚼一嚼,才能压下喉咙里的腥甜。

夜无寒抬手,想拍一拍朱成罡的肩膀,手到半空又收了回来。

他转身,木门“吱呀”一声轻响,在这死寂里格外清晰。

走到院外,夜风卷着枯叶打在他衣襟上,他抬头看了眼天——往日里能辨出星斗的夜空,今夜只剩一片浓黑,连月亮都躲得没了踪影。

他站了片刻,指尖的凉意慢慢渗进骨缝,才终于觉得,心里那片翻江倒海的浪,稍稍平了些。

天命馆里,朱成罡终于动了。他慢慢爬起来,走到孙天侯常坐的那把梨花木椅旁,伸手碰了碰椅面——还有一丝余温,像是那人刚起身离开。

他就那么坐着,背挺得笔直,却又软得像没了骨头,眼神空空地落在楼梯口,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人大笑着从上面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