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官回奏说验过身份,正是寒川冷司无疑,怎的还要再去扶桑?”
“父皇,此事绝非那么简单!扶桑虽弹丸之国,却生性不服,怎会万国朝会之上如此轻松就认罪?其中必有蹊跷!”李世民义正言辞道。
话音刚落,殿侧忽有脚步声传来,李建成身着紫色朝服,缓步走出——往日里他与李世民多有政见相左,此刻却面色凝重,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皇,二弟所言不假。儿臣亦觉此事蹊跷,扶桑若真有心谢罪,当遣使臣携国书而来,而非只送一人搪塞。他们这般‘痛快’认罪,恐是想借替身之事掩人耳目,实则仍让那寒川冷司继续在暗处谋划,断不可信!儿臣支持二弟前往扶桑,查明真相!”
李渊闻言,目光在两个儿子脸上转了一圈——见素来与李世民不对付的李建成竟也出声支持,便知此事确有隐情。
他沉吟片刻,将案上奏疏合上,沉声道:“既如此,便准你所请。点三千玄甲军,即日启程!务必擒回真凶,莫让扶桑以为我大唐可欺!”
李世民闻言,眼中闪过喜色,叩首道:“儿臣遵旨!定不负父皇所托,为大唐除此隐患!”
……
枫寒客栈。
午时的日头正盛,透过枫寒客栈的雕花窗棂,洒下满地碎金。
堂内客人众多,八仙桌上摆着刚上桌的酱肘子与烫酒,香气混着窗外的枫香漫在空气里。
“吱呀”一声,铜色轮椅碾过木质地板,无情率先停在靠里的桌前,铁手顺势拉开椅子,追命一屁股坐下就喊:“小二!来四碗牛肉汤,两斤酱牛肉,再切一盘凉拌木耳!”
冷血则立在轮椅旁,目光扫过堂内,最后落在角落的通风口,才缓缓落座。
菜还没上,铁手就忍不住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昨晚那‘缠丝扣穴手’,除了小师弟,谁还能使得那么精准?还有他破暗器的手法、卸拳的架式……哪一样不是咱们师门的东西?可当年……当年陛下那道追杀令,说他通敌叛国,勾结黑风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追命灌了口冷茶,眉头拧成疙瘩:“我也觉得不对劲!当年围剿黑风寨,明明是师父让小师弟去探查地形,结果第二天就传他通敌,圣旨来得比咱们回师门的路还快!小师弟性子最烈,哪会忍得下这冤屈?最后坠崖,说不定就是被追兵逼的!”
“不是说不定,是肯定。”无情指尖重重敲了下轮椅扶手,墨色眸子里满是沉郁,“我后来查过,当年传信说小师弟通敌的人,是吏部侍郎家的远亲——就是昨晚被‘夜影孤侠’杀了的那个李公子的叔父!那人心术不正,当年黑风寨给了他不少好处,定是他设计陷害小师弟,再借圣旨除了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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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血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声音冷得像冰:“难怪昨晚他用‘寒锋回护’时,我总觉得他眼底有戾气——若是被人泼了通敌的脏水,又被逼得家破人亡,换谁都会恨。”
“那哪能这样说?”追命笑道,“哈哈,小师弟不向来那副狠样儿吗?”
四人沉默下来,酱牛肉刚端上桌,铁手却没了胃口,只盯着盘子里的肉发呆:“要是能找到他,跟他说清当年的事就好了……可他现在藏着掖着,连面都不愿露。”
而他们身后隔一张桌子的位置,江独落正端着碗米饭,筷子夹着青菜悬在半空。
从四大名捕踏进客栈的那一刻,他就察觉了熟悉的师门气息,特意从后堂出来监视,却没料到会听到这样的对话。
“追杀令”“通敌叛国”“吏部侍郎”“黑风寨”……这些词语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他的脑海。
太阳穴突突地疼,模糊的画面开始在眼前闪回:明黄色的“圣旨”二字、士兵举着的“叛臣”木牌、悬崖边呼啸的风声,还有有人在他耳边喊“小师弟,快走”……那些尘封的记忆像要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