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惊讶间,宋王招式一变,又使出了一套变幻莫测、招招诡谲却形貌丑陋的剑法,正是一统巴蜀两国的蜀成王乌衣所创的“乌衣剑法”。当今之世,会使乌衣剑法的人,屈指可数。
诸葛遁迹决定不再与这深藏不漏的宋王过招,否则只会在此僵持不下,耽误渡河的时机,于是飘然躲过宋王的剑,窜到后面一把擒了乔域,扬声道:“你们这些莽夫还不退回城中?否则我杀了这乔氏走狗。”又回头对宋王道:“不,是宋王的表兄。”
刘瑛冷下脸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诸葛遁迹:“楚国贼子行刺本王,挟持宋国要臣!众将听命,务必将这楚国贼子擒拿!”
一拨一拨的宋兵出城而来,从一开始的几十个到近百个,已将四人团团围住。
诸葛遁迹挟持着乔域,正踌躇间,只听萧忆说:“宋王,我跟你回去,请你放了我的朋友,让他顺利渡楚水离开此地。”
刘瑛一把拉住萧忆,下令道:“放了这贼子,让他自行渡河。”
诸葛遁迹心想,也罢,在此僵持下去,只会让齐国公主怀了宋王骨肉一事,弄得九州路人皆知,齐国颜面荡然无存。我且先走,胜负高低,也不急在这一时一刻。
卫国太子嘴角微扬,对宋王道:“刘瑛,你用阴谋诡计骗走了我的女人,你就不怕我一脚踩碎你的江山吗?”
刘瑛笑看了一眼那不自量力的楚国纨绔,听闻他是诸葛世家的少爷,不过一介江湖布衣,还敢觊觎王图霸业?刘瑛拉着萧忆而去,头也不回地说:“你的脚?那本王的江山只会遗臭万年!”
萧忆随刘瑛一路从宋楚之界回到玉都,从未对刘瑛说一个字。刘瑛一开始百般讨好,后来也渐渐失落,不再相扰。
他知道,母后已经将齐国公主怀了宋王子嗣的消息传遍各地,还要以国礼迎娶齐国公主。这对宋国有百利而无一害,但萧忆从此身败名裂,齐国王室也备受侮辱。
秋风瑟瑟,白玉宫中,刘瑛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萧忆,你会原谅我吗?
迎娶齐国公主的国礼甚是宽松,一切礼数从简,匆忙之中极尽对齐国的羞辱。萧忆谎称孕期不适,并未出席,由楚国公主林珑代之。宋王亦无心久留,匆匆行礼之后便回宫批阅奏折。
入夜,刘瑛独自提灯走到未加半点喜庆装饰的素华宫。
那是母后给萧忆安排的住处,离楚国公主的锦绣园不远,也算是应了母后所言的“国礼迎娶,与楚国公主平起平坐。”
秋夜寒凉,刘瑛心里也是一阵寒凉。若不是他告病放下朝政,一路跟随萧忆,母后也不会发现他们的踪迹。是他自乱阵脚,犹豫不决中疏忽了母后在宋国的势力。千错万错,是他不该任性如此,是他不该急于求成,是他不该以欺骗为手段得到一个女人。
走进素华宫,隔着窗子看她坐在一盏烛光畔一动不动,侧脸轮廓清晰,仿佛化成了一片瘦弱的剪影。刘瑛心中一痛。
这是他们的大婚之夜,但他已是两个女子的夫君,又以卑劣的手段留下眼前这个女子,他有何颜面去面对他心中所爱?这样的夫君,她想要吗?
但这毕竟是他们的大婚之夜,就算她不愿见他,他又岂能不来?
他轻扣房门,悄声说:“忆儿,我们聊一聊,好吗?”
萧忆迟钝地起身,缓缓打开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刘瑛。
刘瑛说:“我可以进来吗?外面凉,你别站在门口。”
萧忆转身进屋,坐回了刚才的烛火旁。屋里不但没有喜房的布置,连首饰摆设都没有,婢女也被萧忆打发走了,只有简单的日用品和被褥。冷冷清清,惹人怜惜。
刘瑛不敢惊扰她,只坐到了她对面。他看了看四周,说:“素华宫陈设简陋,屋里看着空旷,回头我让人多拿些东西来给你用。这屋子倒是朝南,冬暖夏凉,不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