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访之前,她原本以为姜爕是中了蛊,可坐在床边的姜爕目光清明口齿清晰,哪里有半点中蛊的模样。 “你被人操纵了吗?”嬴抱月盯着他的瞳孔,努力想要找出异常,“你在山里修行的时候是不是碰到了什么?” “小王并未被操纵,”姜爕淡淡道,“小王是以自己的意志做出的选择。” “你是说,你是以自己的意志当的乱臣贼子?” 嬴抱月定定望着他,“捧一个还在吃奶的孩子上位,怕世人不知道你的居心吗?” “我有什么居心?”姜爕笑了,“既然大王子还有后人在世,那么这个孩子就是正统的南楚继承人。” “至于这个孩子能不能顺利长大,那是之后的事。” “这个孩子要活到掌权至少还有十五年,”嬴抱月冷冷道,“而你要摄政十五年,这和窃取南楚的王位有什么区别?” “那小王也没有办法,”姜爕笑了,“我那个侄儿并不适合当南楚王。” “你怎么知道他不适合?” 嬴抱月皱眉,她发现自己居然猜不出此人在想什么。 姜燮表现得实在是太淡然太超脱,并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样狼子野心,在他的眼里,她居然看不到对权力的欲望。 “作为一个君王,阿元他太重感情,又心慈手软,”姜燮难得皱眉,“我也是没想到他变成这般模样。” “小时候他明明不是这般模样。” 他记得姜元元小的时候不是那般模样,是个心机很重的王子。 那倒是。 嬴抱月还记得她第一次见到姜元元的时候,也觉得对方工于心计,是个常见有城府的王子。 在和他们一起旅行之后,姜元元才逐渐褪去了那层外壳,变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少年人。 “太重感情的人是不能坐稳王位的。“ “所以你就是用这个方式暗算了他吗?” 嬴抱月盯着姜燮的双眼,“用他在乎的人威胁他。” “为了一个女人,能将玉玺都交给别人,他不配当这个王,”姜燮摇了摇头,“与其看着他葬送整个南楚,不如小王亲手将他换掉。” 果然,姜燮是用李堇娘的安危控制住了姜元元。 想要救出姜元元,必须要先救出李堇娘。 “王后她人在何处?” “小王怎么会告诉你呢?” 姜燮笑了,但下一刻他的笑就凝在嘴边。 雪亮的利刃抵在他的喉结前。 “你不说,那就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