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词今晚情绪太差,往常他根本不会拉着一个陌生的游戏角色聊天。
但他必须找点事情做。
如果不做的话，他怕自己会忍不住。
那个风景头像，一年多以来,他没有
管无数次都很想按下那个“
yc:你们小学生
yc:睡得真早。
但这次,那个“江湖第一高手”没有再回他了。
站
虞寻坐
他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很长时间,曲着腿,后背靠着客厅那堵墙。
手机荧光打
屏幕还停
这一年多，他已经习惯每天睡不着,或者想某个人的时候就登录游戏看一眼。
云词
但还是忍不住。
可再怎么忍不住,也只能
唯独没想到云词今晚会突然上线。
他想去摸烟盒，
虞寻踹了一下边上过来借宿的流子“有烟么。”
流子震撼脸“你问我我高中抽烟的苗头都被你掐死了，不然我现
虞寻问完,也
半晌，他说“当我没问。”
流子带了很多酒过来，理由是寝室不让喝。
虞寻扫了他一眼“你不是说就带几瓶。”
流子开了一瓶酒,说“那公司的酒水实
虞寻“喝完回去。”
他现
流子提醒他“闭寝了。”
虞寻“翻墙。”
流子“操”了一声“你是真不把兄弟当人。”
几分钟后，流子不计前嫌，习惯性开了一瓶往身边的人那边递“给。”
递到一半，又半路折回来“忘了你不喝。”
流子又多嘴问一句“真不喝”
虞寻“不喝。”
流子问出长久以来的困惑“为什么啊。”
但他问完，其实没想过虞寻会回他。以为会像以前一样，他兄弟沉默，然后这个话题就这样过去。
“因为，”虞寻突然说，“会让人不理智。”
他不敢
保证自己酒后会不会做什么事。
所有压抑着，拼命才
不理智怎么了。
流子不解，喝多了要的不就是这份不理智吗。
流子又说“你这房子租得挺好，让兄弟能有个放松的地方。说起来你怎么想到搬校外住的”
这回虞寻没再回答他了。
为什么搬可能是因为，曾经说过的那句话。
加之杨威刚开始还不肯消停，三番几次给他打电话，吵着不肯离婚，最严重的一次，威胁他要去他们寝室楼闹，说他恶意伤人，要把自己亲姑父打死。
还想让学校开除他的学籍。
他就干脆搬出来住了。
搬出来之后，他起诉杨威，走一系列流程的时候也方便些。
虞寻沉默着，转身去厨房，打开冰箱拿了一瓶冰水。
拿
虞寻就这么拎着那瓶冒冷气的水，
本来身上就没什么肉。
现
衣服穿
又过了很久，脚边有一团东西
他低下头，对上一只白猫。
白猫被喂得很肥，完全看不出当初
“饿了”虞寻蹲下身。
这一年多来，他好像只有对着这只猫，整个人状态才会暂时松下来。
他又叫了一声它的名字“鱼吃吃。”
去年，学姐研究生毕业，工作也
他那时候自身都难保，一边应付杨威，一边虞莹的病情恶化，学校教学计划也加快了节奏，课业比大一时候重得多。
有段时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每天都
只有鱼吃吃过来蹭他的时候，他才从缝隙中透了口气。
流子酒量并不怎么样，很快
虞寻冷淡地击碎了他的幻想“没用。”
“我号等级不高。”
流子坚持道“没事，你比一级号高。”
“去网上自己买。”
“网上买要钱。”
“”
虞寻起初不打算给，但
他会不会
。
比如这个玩家为什么总
他垂下眼，不敢去想那个可能会
流子半梦半醒，面前出现一张纸“这什么”
然后他听见他兄弟说
“账号密码。”
李言生日过后，云词继续像往常一样生活。
他提前完成好作业，然后坐公交回西高附近，去刘家带学生。
刘家宇的各科成绩这一年多被他提高到了空前的水平，连他自己本人拿到分数都不太敢相信这是自己考出来的。
和他齐头并进的，还有他们年级倒二。
只是他这个家教每次听见倒二两个字，就会变得不太对劲，于是他也很少再提了。
有人
刘家宇装深沉许久，回答对方“一个失恋的家教。”
“划重点，失恋，”刘家宇强调，“这点很重要。”
“”
这天刘家宇照常上课，他现
云词“嗯。”
刘家宇“为什么就一张。”
云词有点烦了“没有为什么。”
几乎有点受虐倾向的刘家宇“平时都是三张起步的，你这两天就出了这么一张题你其他时间都
“”
神经病。
云词“忙，没时间。”
他又补上一句，“爱做不做。”
他拧起眉，“而且你不校霸么，这么爱学习。”
刘家宇展现出他惊人的思想觉悟“以前是成绩差到一定境界，当校霸比较有面子，现
这小屁孩爱怎么想怎么想。
云词没再多说。
他拾好东西，从刘家出去，一边等车一边低头去看公交站的车次信息。
结果车次没看成，被李言一顿狂轰滥炸。
李言一般情况下不会
但今天显然情况特殊，他破防了。
李言流子好像要脱单了。
李言他要脱单了他
李言还
李言操。
李言羞辱我
云词随手点开那张流子
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站
云词问出一句:他以前，
就玩这个游戏吗。
李言不吧，没听说。
接着，云词浑身僵硬地打字回复李言。
yc:你给他
李言
云词求证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地打。
yc:小学生。
另一边。
李言对着这三个字无比感动我就知道你是站
过了会儿。
李言带着流子的激情回复回来了。
李言他骂我，他说你他妈才小学生。
不是之前游戏里碰到过的那个人。
所以昨天那个是谁。
一个和流子很熟，起码互相认识的人。是谁。
“”
那个不可能的猜测像微弱的夏日焰火，一点点，意外出现
云词很少给李言打电话，但他已经顾不上打字了。
他站
半小时后。
云词没有去学校。
他按照流子给的地址，沿着学校外面那条街一直走，然后拐进附近的公寓小区里。
流子给完地址后，又忐忑地强调不过他不一定
流子我靠我总感觉我今天是不是干什么不该干的事了
云词没回。
这里住了不少南大学生，几乎像是另一种形式的“学生宿舍”，他走进去的时候，小区里不少学生正分成三两拨，一块儿从公寓楼里出来，准备去学校上晚课。
其中占比最多的，就是出来合租的校园情侣。
他对这里不太熟悉，周文宇租的地方
云词进去后，找了会儿才找到六栋的位置。
他找到地址上的门牌号，手指曲起，
已经太久没联系了。
上次偶然的那一面，都惊觉陌生。
他刚才找流子找得太急，连虞寻现
最后云词背靠着门，
他对着点开过千百次的聊天框，极其迟缓地敲下两个字开门。
这是他时隔一年多，第一次给虞寻
这两个字，好像当年他去虞寻家找他的时候也
消息还能顺利
楼层指示灯亮了一下。
闪烁过后，电梯门开了。
云
词察觉到有个人
时间被拉得很漫长。
两人面对面，几乎无所遁形。
很长时间过后，虞寻张口“你怎么。”
他说到一半，觉得这话似乎显得熟稔，又强迫自己将后半句话吞下。再开口，成了很淡的一句“有事吗。”
“有，”云词声音也很淡，压抑着情绪，急于求证某件事，“手机给我。”
虞寻没有动。
云词重复了一遍“手机。”
虞寻这才动了，他把手里的手机递过去。
云词没用指纹解锁。
他像赌徒似的，进入了密码界面。
然后像以前一样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下一秒。
手机解锁了。
剩下的其他不需要再继续求证了，甚至手机界面上那个游戏软件的图标都不需要点开。
云词声音绷不住了，几乎有些暗哑地问他“不是分手吗，密码为什么没换。”
“不是累了吗。”
“不是说，是错觉。”
“”
他确实是很少打架，但不代表不会。这一下带着拳风，干脆利落，几乎用了所有力气，半点没有手软，手时手背上全是凸起的青筋。
既然他们之间有些话，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这一拳或许是最合适的开场白了。
他和虞寻，从高中开始就相互敌对，整天说着要打架，但真正意义上的打架从没有过。
这还是第一次。
云词眼眶染上猩红，哑着声问“怎么不还手。”
“”虞寻抬手，擦了下唇角溢出的血迹，过了很久才说，“是你，所以还不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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