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地火之源?外界抢得满城风雨,原来只是那么不起眼的一块小小晶石。赵一粟尝试着用手去抓,手指还没触到晶石,就被烫得几欲融化。此时江云尘的声音在脑中响起,这是灵力传音:“不能用手拿,直接吸入灵海,以内丹炼化。”赵一粟于是照做,手里掐着法诀,灵海大开,让这枚发烫的红色晶石渐渐飞入了自己的灵海之中。“嘶——”灵海内的灵气瞬间煮熟了般上下翻腾,赵一粟大喊了一声:“好疼!”江云尘:“你的内丹太弱,三品中期才刚刚镀完一层丹形,暂且压制不住地火之源,疼是当然的。”赵一粟暗骂那你也不提前讲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灵海内的灵气翻腾了片刻后逐渐归于平静,那枚晶石就在她的灵海内安静漂浮着,原本滚烫的热气变成了温润的热源,以灵海为源头向她的灵根不断浸润着。受损的灵根在她体内舒展开,从晶石中汲取力量,虽然如此,灵海内的疼痛也只是减少了点,并没有完全消失。但赵一粟可以忍受,还心想原来收服地火之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麻烦。她并没意识到,自己经此一役,对痛苦的忍耐力已经提高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与此同时,她体内的系统光幕闪了一下:【获得熔仙鼎铸造材料:地火之源!】【系统主线任务:筑造熔仙鼎(进度20)】【获得奖励积分:5000000】多少?赵一粟激动地数着后面的零——五百万积分?!发财了,值了值了!她不敢高兴得太明显,连忙压下表情。环顾四周,发现她将红色晶石收走后,围绕在四周的火焰全都已经消失,温度骤然降下来不少,所有的景色看得分明。这里原来是一处地底裂缝形成的洞穴,四面怪石嶙峋,都已经被烧成了焦黑色。洞穴延展向远处,又分了好几个岔口,她将神识探出去,发现并不能探到洞穴的边界。“看来地缝很大,也许通向外面……”赵一粟回头,见江云尘也闭着眼睛,似乎在用神识寻找着什么。忽然他睁开眼睛,朝着一条地缝深处走去。赵一粟:“喂,你别走丢了!”江云尘不理她,只是加快了步子,赵一粟想了想,还是跟上去。两人一前一后,绕过曲折的地缝,终于来到另一处较大的洞穴。而这个洞穴的布置却让江云尘目光严肃起来:“这里我来过。”“什么意思?”“魔体在地面上有个老巢,是一处山洞。我是从老巢的地缝中把你一起带下来的,但是眼前的这个洞穴跟魔体在地面上的老巢布置得一模一样,除了……”江云尘环顾四周,走到一面黑色的石墙前站定:“除了这面石墙,位置与上面的相反。”他手指化出一点灵气,向那面石墙丢过去,原也只想试试这墙面的诡异之处,不成想法术刚刚触到,整面墙体就脱落了下来。伴随着稀碎剥落的声音和扬起的微微尘土,一块镜片从墙体后面显现出来。赵一粟向镜中看去,发现这镜子并没有映出两人的身影,只照出了四周的场景,好像两人压根不存在似的。一股诡异的寒气从脚底爬上来,让赵一粟忍不住往江云尘的方向靠了靠:“这是什么东西……”怪瘆人的。妈呀,修仙就修仙,别搞什么鬼片啊喂。江云尘没在意她,只是上前用手指摸了摸那块镜子,指尖传来真实的凉意,和无比熟悉又亲切的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咬破指尖,将血点在了镜子上,轻唤了一声:“师父……”这一声唤得很轻,尾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赵一粟分明感受到这呼唤下强压着的思念和失落,不由得忘记了周围诡异的氛围,而将目光落在那面镜子上。江云尘的血在镜子上印出一个鲜明的红点,投石入海般,那镜片竟然以血色为中心向四圈荡起涟漪,镜中的景色于是糊成一团,令人眼前模糊发晕。赵一粟脚步趔趄了一下,忙扶着墙站稳。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镜中传来,在整个山洞中轻轻回荡:“云尘……”江云尘眼睛瞬间就红了:“师父!师父你在哪里?为何留有意念困在这片镜子中?!”“此乃噬魔镜碎片,是克制魔魂的利器,你要收好。若有机缘修复噬魔镜,定要记得为师今日之言,胸怀苍生,则为苍生所渡,莫要陷入执念而自毁己身。”江云尘:“这些大道理你不是整日都说吗?你要是愿意说,就从镜中出来说个痛快……”这苍老的声音轻轻叹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此时扶墙不敢说话的赵一粟忽然感觉到有股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这种感觉非常强烈,以至于她忍不住抬头再次确认四周。“是我在看你。”苍老的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赵一粟:“啊?”还有我的事儿呢?她答:“我叫赵一粟。”“此间一粟虽缥缈,夕风摇落又朝生。原来是你啊,赵一粟……”苍老的声音念了一遍她的名字后戛然而止,只剩山洞四壁回荡着一点尾音。很快连这点尾音都没了,四下归于寂静。石壁上那块镜子随之脱落,静静飘到江云尘的掌心,化成了很小的一块碎片。“师父……”江云尘喃喃一声,将碎片握紧。再次摊开手,碎片已经从他掌心消失,被他妥善地收入灵海中。赵一粟:“这……什么情况?”江云尘:“自从我师父扶摇子消失后,我就一直在寻找他的下落,还以为他或许是已经渡劫升仙,没想到会在暄州附近感知到他的意念,一路追到这里……”无言的悲伤在四周蔓延,赵一粟有一万个问题也不敢问。虽然修士留意念传音并不等于留遗言,可听江云尘的意思,他师父若不是飞升,那恐怕就是陨落了。江云尘曾透露过,此生只有一个师父,可想这位扶摇子前辈对他的意义多么重大。赵一粟不会安慰人,好在江云尘很快就自己调整好:“走吧,我们时间不多了。”赵一粟连忙跟上,两人在沉默中走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道:“我能问个问题吗?”“说。”“就是你师父,扶摇子前辈,为什么会提到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