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正中央有一座钟塔，指针指向整点的时候，钟声响起。
陈落松抬头看了眼钟塔，
远处人潮里出现了一支伸得高高的倔强的手，伸手的人蹦起又落下，试图
呼喊声就是从这传来的。
这次没有及时拦住，周开霁只能睁着一双眼睛看向远处笑得灿烂的脸。
呼喊声来自说是有事的李华和旁边几个人。
几个人蹦起来又落下，神似打地鼠机里的地鼠。
他们穿过重重人潮走了过来。李华站过来的第一时间进行了一个打招呼的动作，之后喘了口气说“之前看到了你们一下，结果一下子又不见了，还以为遇不到了呢。”
很显然之前那声呼喊也是他们
旁边的大兄弟看向站
他们前几天就开始喊这个人出来玩，今早又问了一遍，但对方依旧给出有事有约的回答。
原来有约指的是和陈哥出来玩。
李华笑着一支人胳膊，说“早说是和陈哥出来玩嘛。”
他们都认识，大可以一起玩，人多还热闹。
于是两个人变一堆人。
几个高中生很有活力，正好已经到中午的点，于是积极寻找吃饭的地方。
他们首先过问了陈哥的意见，陈哥没有意见，他们于是自由
他们找的是一家简餐店，点完菜放下菜单，李华视线略微向前移动，看到了放
其他几个人也好奇地看了过来。
迎着几个人的视线，周开霁转头看向坐
李华实话实说“
上学的时候与世隔绝，放假的时候他们就走
首先周开霁没有
陈落松笑着应了声。
服务员开始上菜，话题到这里结束，几个人开始一边吃一边商量今天下午去哪里玩。
陈落松没有参与讨论，安静吃菜，顺带把配套的小番茄移到一边。
李华几个人商量得火热，结果抽空一抬眼，看到坐
坐
迎着对方投来的视线，李华找了半天的语言，最后说“原来陈哥不喜欢吃小番茄啊。”
周开霁应了声。
李华战术喝水。
总感觉好像有些奇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吃完饭，下午的时间一晃就过去。
天色逐渐变暗，高楼的灯亮起，路边树上缠绕着的小灯的光也越来越亮。
广场上的小摊已经挨个支起，晚上的人流比白天还要汹涌，大多向着江边和广场中央的钟塔走去。
今天晚上会放烟花，这两个地方算是最好的观赏位置。
周开霁没有顺着人流往前走，而是带着身边的人找了处人少的地方。
李华几个人原本和他们走
站
手机音量已经调到最低，关机关得无声无息，只一抖，之后就没了任何动静。
接近凌晨的时候开始放烟花，沿着路从头走到尾，看完了广场上的各种小摊，陈落松借着光看了眼时间，转头看向旁边周小鸡，说“差不多该汇合了。”
周开霁一点头，拿出手机，之后又起，说“没电了。”
手机没电了，
联系不上那就没办法了。
烟花从江边升起，绚烂颜色映亮江水，又被水面涟漪推散开。
站
身上一重，他能猜到是人形自走大挂件又自己挂上来了，略微一转头，说“怎么。”
周围人群开始骚动起来，烟花
还有最后几秒就要到新的一年，广场上的人开始倒数。
烟花燃放殆的时候，天上有雪花飘下，落
广场上聚拢的人群逐渐消散，所有灯光打开，方便走散的人寻找同伴。
他们
据围观群众透露，这几个人又菜又爱玩，
周开霁没有对此进行评价。
只能说很符合这几个人的性格。
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远远过了平时睡觉的点，但是路上的人和车依旧很多，看上去像是没打算睡觉。
车灯一闪，周开霁看到了坐
一个女人，戴着顶镶珍珠的帽子，帽檐太大，遮住了脸上表情，有些眼熟。
他记得，之前
交错也就几秒钟的时间，之后两辆车各自向前。
车辆彻底消失
戴着围巾的人安静坐
回到家的时候管家还没睡，高中生
等到楼上脚步声消失，管家给坐
“他们应该还会再来，”他说，“需不需要”
“回来的路上看到了，”陈落松说，“不用，这半年他们动不了。”
管家看着安静捧起温水的人的一如既往平静的眉眼，最终没有多说，只应了声，说“好。”
一到除夕就意味着寒假过半，
返校开学第一天，头一次过了一个不用到学校赶作业的假期，李华几个人反而早早去了学校，成了一堆赶作业的学生中的人上人。
等了一早上没有等来自己的同桌，李华于是问其他人有没有看到他的同桌。
好心同学告诉他，周开霁早
每次的学生代表都是默认年级第一，第一每年都是李越，李华差点忘了还有这个规定。
左右没有事情可以做，他瞬间纠结了零食小分队，几个人一起摸向办公室，试图瞅瞅去周开霁
今天刚开学，办公室经常有学生进出，所以直接没有关门，大敞着，可以直接看到里面的样子。
周开霁还真
主任的办公桌
他们听到的是主任的声音，说
“之前因为情况特殊，把你从一班调到了三班，现
“我次”
话只听到一半，大兄弟没忍住张嘴，李华几个人迅速反应过来把人嘴捂住，拖到走廊另一边。
他们松了手，大兄弟这下终于能够
主任姓王，他们科任老师，同时也是一班班主任。
“他这是
已经不用确认，这很显然就是
有人说“原来他之前是一班的吗。”
他们知道对方转过班，是中途转到他们班来的，但没想到是从一班转来的。他们没听说过，也没听对方提起过。
李华摸下巴思考，越想思路越通畅。
他知道办公室里的人之前
原来是从一班过来的，难怪学得这么牛逼，难怪之前李越来班上找人能把对方脸和名字对上，原来是真认识。
一堆人搁这讨论，结果突然听到脚步声，硬生生没敢转头，直到脚步声走远了，这才敢略微回头看一眼。
之前还
头顶广播响起通知，通知师生前往大礼堂参加开学典礼。
零食小分队去了，顺带给周开霁占了个座，看着周围人越来越多，莫名有些紧张。
他们
虽然考第一是好事，但就他们所知，对方应该没有过
学生到齐，开学典礼开始。
这应该是零食小分队这辈子以来听得最认真的一个开学典礼。
轮到学生代表
第一名换人了。
零食小分队捏了把汗。
结果出乎他们意料的，站
站
几个人一边鼓掌一边凑近，互相对视一眼。
讲得很好，比他们能想象的最好结果还要好出很多。
但总觉得有些奇怪，并非贬义上的奇怪，只是说不出来的，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总觉得不像是学生代表
“我懂了。”
李华摩挲下巴，说“不是学生
还是实干派领导那种。
他们的实干派领导从台上下来了，李华举手示意地点。
坐到座位上的第一时间，周开霁就被旁边人胳膊肘支了下，他转过头，问“怎么”
李华问他这个寒假
周开霁“嗯”
大兄弟问他“你怎么当着这么多人说话都不带怕的。”
周开霁觉得还好。
陈秘书给他看了些非保密性的合同和策划，也带他去过几次公司，他看到过陈秘书开会的样子。
一场决定旗下子公司以及子公司之下的工厂，涉及到上万个员工和家庭的会议对方都能轻松应对，现
“那个，那什么，”李华问，“你什么时候转一班去啊”
迎着旁边人视线，他浅浅辩解了一下，说“我们有事去办公室一趟，刚好听到了。”
周开霁说“我拒绝了。”
零食小分队细品了一下他这句话的意思，之后不可置信一睁眼，大兄弟靠过来，压低声音说“不用给陈哥说吗，陈哥不会生气吗”
经过这么长时间，他们已经算是知道陈哥大概是个监护人的身份。作为监护人，就算脾气再好，知道这人放弃了去最好的班的机会应该都会生气。
周开霁笑了下“他不会。”
李华好心提醒说“你耳朵怎么有些红哦。”
周开霁一顿，略微侧头伸手遮住耳尖“热。”
没有听太清他们的对话，大兄弟探过头来，问这周五能不能又去他家写作业。
新的一年，他们已经决心做一个放假第一天就写完作业的人，其他人房间里的诱惑太多，最后还是只有周开霁的房间有那么丝学习的气氛。
“可以。”周开霁说，“那天陈哥刚好要下厨。”
几个人顿时觉得把房间拾拾也不是不能学习，迅速选择去李华家做作业。
新的一年开始，光盛的少部分人
有人被罢免，又有人上台，毫无规律且捉摸不透，但变化得缓慢，整体呈一个平稳的态势，没有造成任何波动，只是有心观察的人心有戚戚。
谁都能猜到背后是谁的手笔，但谁都猜不到对方这样做的意图。
真正想做什么也只有本人知道，但没人能从对方嘴里套出半个字。
周五，完成工作的时候落地窗外的天色已经近黑，镜片映着电脑屏幕的幽蓝光亮，陈落松关了电脑，镜片上的光亮消失。
今天已经答应周小鸡说做顿晚饭，结果事情有些多，比平时晚了些。摘下眼镜，他披上外套，随手拿起挂
是电话，原延打来的。
“”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陈落松关上办公室门，说“你现
出办公室，坐电梯下楼，他
车门打开，露出了张熟悉的脸。
陈落松上了车。
他上车之后，跑车重新行驶上路。
车窗没有关紧，风从耳边呼啸而过。一边是不断响着的风声，陈落松转过头，说“你着急也至少贴着限速开。”
他声音是一贯的平稳，被风吹淡了些，像是直直往人脑子里吹，瞬间让人冷静了不少。
车速缓慢降下，原延呼出一口气，说“好。”
陈落松没再说话，低头给高中生
今天大概不能回去了。
原老爷子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
但是这个人从来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刚好到通知的时候就
既然已经知道，那就必须得走这一趟。
跑车从路面上驶过，最后到了机场。
飞机起飞，两个小时不到后落地。
已经有人提前
看到从机场走出的人多了一个，司机有些惊讶，但没有多说，下车打开车门。
医院是原家的医院，原老爷子
同意书是原延签的，陈落松陪着他完成了之后的手续，之后看着原老爷子被推进手术室。
低头看了眼时间，他转头看向身边人，说“手术要几个小时，你先睡会儿。”
原延没睡，
管家原本也
手术很成功，耗时两个多小时。
看着老爷子出来后被推走，原延站起，结果眼前一阵
陈落松塞了颗润喉糖给对方。
一晚上折腾下来消耗了大量能量又没能及时补充的原总低血糖，堂堂入住原老爷子隔壁，并灌上了葡萄糖水。
等到他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时候，窗外已经天光大亮。
等到他赶去原老爷子病房的时候，躺
看上去时间已经不早。
四下看了一周，原延问“陈秘书呢”
“他上午有会，”原老爷子说，“你还
原延惊讶“他起这么早。”
“如果原总说的是昨晚和您一起来的那个先生的话，”站
原延眼睛一睁。
他当即转身往门口走，想要去拿自己的手机
“你还想继续追下去”
他手已经放
“我知道，”原延转过头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道，“但是我还是没打算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