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根本不给陈驭多说话的机会。手变爪一吸,便抓住陈驭的脑壳。“我自会用搜神术查阅你的记忆。若你说的都是真的,你痴呆之后,我会养你一辈子。若你有半点隐瞒,我就让你和柳路一样,灰飞烟灭!”老太婆念念有词,很快,她的手与陈驭的脑袋一起泛起红光。一阵天旋地转,老太婆看见自己正在一处巨大的山洞中。儿子楚熊倒在一旁,而陈驭正站在一只巨大蛤蟆精的肚子上。她立刻明白,这里是那天晚上的古神之地。她看见陈驭吐了一口血在手中的兵器之上,对,那是击伤古神的铁锏。陈驭晕倒,古神爆炸,一切仿佛亲临。她此时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古神,活了几十万年的古神,被那柄铁锏杀了!可是儿子说醒来之时,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物品。那铁锏去哪里了她死死盯住铁锏,唯恐它从眼前飞走。她只觉呼吸急促,热血沸腾。若是能得到这柄铁锏,她楚家号令万里镇,不,号令整个清洲,乃至修真界也并非不可能!铁锏缓缓悬浮在空中,吸尽了古神死后留下的灵力,一只金色眼眸完全张开。忽然,老太太感觉那只金色眼眸发现了她,然后死死盯住了她。她感受到了无上的威能,感受到身为蝼蚁的渺小无助,感受到死亡来临的巨大绝望感。她想呼叫,她想逃跑,但她发觉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那金色眼眸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终,她被湮没在一片金色的涟漪中。痛,剧痛,巨痛!“不要!”老太太惨叫一声,一把松开了陈驭的头。陈驭倒在一边,陷入昏迷。老太太双手捂头,连着大叫了三声“眼睛!眼睛!眼睛!”随后她的眼睛、鼻子、口开始冒出金光,大量的金光。金光满溢,成了一个光柱。老太太仰面摔倒。五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屋顶,如纸片一般,瞬间被烧穿,金光直冲云霄。轰隆隆,天地震动。五道金光最终合成一道,持续了十个呼吸的时间,才完全消失。天边的云彩,被金光染成血金色,远胜夕阳的光辉,久久不肯散去。整个万里镇与周围的地界,黄铭、武成孝、楚熊,甚至少狼主,狐雅他们都见到这一奇景。没有人知道这光如何出现,意味着什么。所有见到的人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人想去探查究竟,早被楚家修者拦在外围。当楚家宅子里的人冲进牢房,想要看看发生何事的时候,只看到金丹老太太烧出五个黑洞的脑袋。她已死得不能再死。而老太太审问的囚犯,倒在旁边,生死不知。整个宅院早就乱作一团。两个时辰之后,楚熊才匆匆赶来。他之前正带人专心寻找储物袋,即使看到奇景,也没想太多。下人好容易找到他,告诉他情况,这才知道那奇怪光柱来自母亲身体。一看见老太太的尸身,他顿时泪如雨下。“娘啊!怎会如此,怎会如此!”无人说得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楚熊明白,老太太定是搜索到与古神相关的事情,触发了类似眼睛的法宝,才会出现此等异象。答案,只能在陈驭身上寻找。待他细细搜查陈驭身体,也没找到丝毫宝物的踪影,他恨不得立刻把陈驭的脑袋剖开,想看看宝物是不是藏在里面。可是理智告诉他,老太太金丹修为,尚且死得如此惨烈。他不做准备,贸然行动,只会死得更惨。他决定先处理老太太的身后事,同时仔细斟酌如何安全地取宝。除了丧事必要的人力,其他人,皆被他派来镇南宅子看守陈驭,此人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做完这些,他才心中稍定,着手在集珍街旁的宅子里,为老太太停灵招魂。陈驭已醒来数个时辰。老太太的搜魂术,除了让他脑子有点昏昏沉沉之外,其他倒没什么不适。当他从外面关押者的闲言中,还有玄机的佐证中,得知老太太莫名其妙口吐金光,死在自己身旁。他立刻敏锐地察觉,自己必须以最快速度逃走。等楚熊再来找他的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他马上看着创飞头上的战力值,不断调整他挖掘前进的方向。两个时辰,便挖到他的正下方一米。他长舒一口气。“主人,这帮家伙竟敢把你囚禁在这里。请您准我,去把他们都创死!”创飞咬牙切齿地说道。保险套不无担心,“楚家实力雄厚,不是我等力拼就能搞定。主人,我看不如先退回伏危楼,再做打算。”陈驭冷冷一笑,“能动脑子解决的事情,不必花力气。楚家共有四人,想要我性命。老太太、楚熊、柳路与楚风。现在两人身死。其他两人的账,自然要去灵堂算!”说完,他开始耐心等待。就在看守之人开小差之际,他一声令下。潜入密道、遮蔽灵力、变换容貌三者丝般切换。密道很快被创飞重新填满。陈驭就这样凭空消失在,他被关押的房间里。当他从地洞另一头钻出来的时候,他已将小贪也召唤到了身边。与众人稍作寒暄,陈驭立刻藏身暗处,远远盯着关押自己宅子的大门。不多时,宅中大乱。又过了盏茶功夫,大量筑基修者,开始从宅内向外四散。陈驭明白这些人都在搜索他的行踪。他心中冷冷一笑:哼,如今我已鱼入大海,化作蛟龙,你们就慢慢在大海里扑腾吧。很快,两位炼气后期的修士,向集珍街方向而去。他们此去,是向楚雄通报消息。陈驭等的就是他们,立刻尾随而上。走到僻静处,陈驭放出创飞轻易将两人打倒。随后拿出从柳虹那里搜出的铁链,将两人绑好,丢在角落处。自己则穿了他们衣服,抢了他们的储物袋,变成其中一人形貌,继续向楚宅前进。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到达楚宅的时候,所见之处俱是一片肃穆。所有灯笼都已换成白色,大门上的牌匾也罩上白色的绸缎。原先下人们穿的黄色衣衫外都罩了一层白衫,人人脸色悲苦。陈驭在门口扯了一件白衫穿在身上,便进了大门。“胡虎,你不是在镇南,怎么回来了那边出事啦”..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