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停了,只有雨柱的心,还在暗暗翻滚。他站起身,低声道:“你早点歇着,我明天再过来。”
他刚转身,易中海忽然开口:“雨柱,别一个人撑着。出了这种事,最怕是心里乱。你得静下心来,好好想。”
何雨柱停在门口,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单。他轻轻应了一声:“嗯,我知道。”
走出屋时,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夜色更深了,月光从云缝间露出,照在地上,像冷冷的一层霜。他走到水缸边,揭开盖子,弯腰仔细闻了闻。那股腥味已经淡了许多,但仍隐约存在。
他伸手舀了一瓢,水面晃动的光映在他眼里。他盯着那一层细小的浮渣,指尖用力一搅,心头猛地一沉。
“不是脏水……是有东西混进去了。”他低声嘀咕,眉头紧皱,“这味儿,不像自然坏掉的。”
心底的怀疑渐渐生出形状,一种难以名状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旋。可是,他又压下了——现在说这些,没人会信。
他抿着嘴,把盖子重新盖上,转身往自己屋走。屋子里一片昏暗,他摸着墙找到火柴,点亮了油灯。灯光摇曳中,屋子显得更空。桌上放着几样散乱的菜刀、筷子和残菜,空气里还有余下的油烟味。
他坐下,靠着桌角,双手交叉握在一起。那种从心底升起的孤独,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着那些人的脸,想着下午自己被推搡的那一刻,胸口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们骂我、恨我……可我不能就这么躲起来。”他低声喃喃,“我要弄清楚,哪道菜出的问题,是谁碰了那锅汤。”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了些许,脸上的阴影被灯光切成两半。
“明天一早,我去找那几个帮厨的——”他心里暗想,“他们都在厨房转过,谁碰过水缸,我得问个清楚。”
门外忽然传来几声急促的脚步声,他猛地一惊,扭头看去,只见门缝下的灯光被一道人影遮住。
“谁?”他低声问。
没有回应。只有风,从门缝里灌进来,吹得灯火微微晃动。
他站起身,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得更快。门外的脚步声停了,像是那人就在门口。
何雨柱缓缓伸手,抓住门把,犹豫片刻,猛地拉开——
门外,却空无一人。
风呼地灌进来,带着凉意。远处的屋檐下,好像有个影子闪了一下,又被黑暗吞没。
他皱着眉,走出门几步,抬头四望,院子里一片静寂,只剩那棵槐树在风中轻轻摇晃。
他咽了口唾沫,心里升起一股说不出的不安。
“难不成……有人真动过那水缸?”
他回到屋里,把门关紧,灯火又一次跳动起来。那团微弱的光在他脸上晃着,映出一张疲惫却警觉的面孔。他坐在桌前,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节奏杂乱无章,像他此刻的思绪。
“有人来过。”他喃喃自语,目光闪烁。
他可以确定,那脚步声不是风。风不会有节奏,也不会在门口停顿。那人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似乎又在犹豫。可他却没看到是谁。
一想到这里,他心头的不安就更浓了。脑子里浮现出下午厨房的场景,锅、勺、菜刀、那水缸……还有帮他搭手的几个人影。
“到底是谁碰过水缸?”他喃喃着,眉头越皱越紧,“那天……除了我,还有小孙、还有秦淮如。”
说到“秦淮如”,他下意识停住。那女人一向聪明,手脚也快,平时笑得温温柔柔。她帮他切过两次菜,还特地夸过他的爆炒腰花。可那天傍晚,她为什么忽然说肚子疼得不行,还没等众人乱起来就先跑了?
一丝怀疑在他心底升起,又被理智压下。
“不行,不能乱想,她那时候脸都白了,不像装的。”
可越想,他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