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在看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哀家的曜儿,哀家这才出去几个月?怎么觉着自己的儿子像是被人掉包了?” 祁曜君凑到太后跟前,“那母后可得好好看看,一国之君呢,可不能儿戏。” 太后嗔瞪了他一眼,“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你是有什么盘算还是……” 她说到这儿顿了一下,抬眸细细打量祁曜君的神色。 却见他眸光微暗,面露苦涩,“连母后也这么想……” 他兀自迈步至窗前,负手而立,静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满宫上下,无一人信朕对她的真心,连她自己也不信,母后……” 他长叹一声,“您告诉我,到底是我做得还不够,还是……身在帝位,便注定孤独?” 太后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她看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目光中满是心疼。 “曜儿……” 但也只是开口喊了一声他的小名,便没有下文。 她要如何说呢? 客观来讲,作为一个男人,他做得确实还不够。 太后可以很轻易看透这一层,毕竟她最初也不是太后,她只是一个略有些才华的官家女子,因为一次上元灯会意外结识祁家公子,对方一见倾心,遂上门求娶。 嫁过去之后,祁家后宅简单,她的丈夫连侍妾都没有,最多一个当初成年时母亲派过去教习的通房,也在她进门的那天被丈夫打发了,那个男人同她发誓,往后余生,只要她一人。 可他没做到。 为了登上帝位,为了得到其他势力的支持,他先后纳了几位妾室,虽说那几人不算受宠,先帝也在极力维持她正妻的身份,但到底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因为期盼过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有过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因为体会过爱,所以如今面对儿子三妻四妾下的真心,太后无论如何她也说不出这便够了这种话来。 但要说不够也不恰当,毕竟祁曜君还有一个帝王的身份摆在那儿,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不仅要权衡利弊,还要平衡朝堂,要将她推往高处,又要保护她不受伤害……作为帝王,他确实已经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可身在帝位便注定孤独这种话她也不能说,因为她现在是太后,她要规劝皇帝心在社稷,而不是被儿女私情牵绊。 祁曜君像是看出了太后的为难,回过头看她,笑了一下。 “您以前一直说儿臣性子太冷,这样不好,您说不希望儿臣为百姓殚精竭虑一辈子,到头来身边却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如今儿臣有了心仪的女子,母后,您不为儿臣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