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又顿了顿,回忆起今晨在南门,兰馨儿说要降她位分的时候,她眼中貌似还真有几分兴奋? 难不成她当时是真想降位分,不是在以退为进? “何止。” 她不仅不愿意升位分,她甚至不愿意活着。 太后等半天只等到这两个字,甚至没有下文,见祁曜君眉目苦楚,不免好奇: “曜儿,你这……到底是爱上了怎样的一个女子?” “她啊……” 祁曜君摇摇头,“又倔,又懒,又拧巴,行事冲动,脾气还不好。” 太后:“……”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她儿子这情况,像是发育反了? 怎么开口就是报一堆缺点的? 才这么想,就迎来了他的转折: “但骨子里却有着无可磨灭的善良和真诚,她清醒又通透,知世故但不世故,她是极致的苦难下开出来的花,是神明遗落在凡间的明珠。” 太后头一次从祁曜君嘴里听到如此高度的评价。 她愣了许久,才略带怀疑地开口: “真有这么好?哀家怎么不见得?” 祁曜君摇摇头,“那是您还不了解她,没关系,反正如今您已然回宫,有的是时间,对了,您有空的话也可以跟鄂姑姑聊聊,她想必也会跟儿子作出差不多的评价。” “鄂阳兰?” 太后挑眉,“说起来之前你写信给哀家,说阿兰要自请离宫,信里含含糊糊,也不说清楚缘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祁曜君有些心虚地轻咳两声,“嗯……这个您还是亲自问问鄂姑姑的好,具体的儿臣也不是很清楚。” 怎么还遮遮掩掩的? 太后愈发好奇。 不过看皇帝没有要说的架势,她索性不再追问,只是话锋一转道: “对了,哀家回宫路上险些在隆城遇险,当时被一名路过的妇人所救,你有空帮哀家查查那妇人的来历,哀家可得好好感谢人家。” 祁曜君一听就皱起眉,“遇险?怎么回事?怎的未曾听到宫人禀报?” “也不是什么大事,隆城前日下雨,有一段路较为泥泞湿滑,当时车夫为赶在关城门前入城,便驾得快了些,被一块藏在泥里的石头绊到,马车险些侧翻,是一名策马路过的妇人看到,飞身而出才稳住马车。” 太后说到这儿自己也是有些后怕。 “隆城离京城也不远了,总归也是虚惊一场,哀家便压下来,以免你分神。那妇人似乎也很是着急,救下哀家后未曾留下姓名便又策马离开,总之你抽空帮哀家找找吧。” 祁曜君点头应了下来。 太后又交代了几句,祁曜君这才告辞离开。 只是才走出凤祥宫的大门,头就开始疼了。 因为季月欢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