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欢的紧张还是难以消解,以至于她失眠了两天。 到第三天,她顶着一双略带青黑的眼出现时,祁曜君又心疼又无奈。 好在这次给她安排的马车足够宽敞,又做足了改进,季月欢没觉得颠簸,倒是好好补了一觉。 季月欢无比庆幸她补了一觉。 因为护国寺的整个祈福流程也太!累!了! 首先寺庙在山顶,马车只能到山脚,随后一行人徒步上山——似乎这样会更显虔诚。 然后是在各个殿上香祭拜,礼官每个殿都要三唱三和,季月欢混在人群里跟着一拜再拜,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再然后又是集体享用素斋。 一直到下午,把所有该走的流程都走完,才是祁曜君独自去见住持,问卜吉凶的时候。 ——当然这是往年。 今年,他径自拉着季月欢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进了住持的禅房。 才一进去,季月欢就感觉,那个胡子花白,长着一副世外高人模样的老人直直朝她看来。 好,确认了,果然是个有本事的大人物。 季月欢一下子站在原地,不敢前进分毫。 住持捻着自己的胡须,朝她笑了笑。 “远道而来的客人,不必拘谨。” 好个远道而来。 季月欢嘴角扯起一抹勉强的笑意。 “住持知我从何处来?” 住持看了祁曜君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他毫不避讳地回答,“从天外来。” 季月欢这下脸上强扯起的假笑也消失了。 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和住持对视,半晌后,她又问: “那住持可知,我该往何处去?” 这个问题一出,祁曜君的心几乎瞬间便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