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刺进后颈,结束了它的痛苦。
“玛德.把破坏斗牛规矩的家伙带下去!”安德斯撑着腰,轻轻咳嗽两声,“今天赔惨了,结束后得多要点补偿才行”
加拉多极其业余的骑术刺击失败了,至少在他真正学会一剑刺穿牛心的技术之前,他的攻击是不可能成功的。可惜的是,马匹一伤一亡,连安德斯也受了不小的伤,这场奇葩至极的斗牛算得上惨烈。
但随着其他人退场,安德斯重拾刺剑,公牛也再次锁定自己的目标。
这位年过四十的斗牛士潇洒姿势如常,弯头剑也没有折断,斗牛似乎重新回到了正轨上。
为了庆贺他的振作,号角声再次从乐队中响起,上千道目光再次汇聚在他身上。
公牛流了许多血,整片牛背变得猩红,但它的撞击力量并没有减弱太多,它仍然有体力。现在就一剑解决它为时尚早,观众不喜欢这样草草收场,不光彩的结局也过不了安德斯心里那一关,必须再多周旋几个回合才行。
他将剑身藏在红布后,后腰受到的伤让他不得不侧身来缓解疼痛。但这个怪异站姿搭配上叉住腰胯的左手和高昂的下巴,反倒显得格外优雅和自信。
抖开红布,公牛又一次冲刺,场上掌声雷动。
安德斯的动作幅度要比刚才小了许多,小踏步的后撤和摆臂也能最大限度减少疼痛。但同时也减少了他和红布之间的距离,自然也减少了他与牛角之间的距离。
每次牛角都擦着他的大腿边划过,姿势显得更为惊险刺激。
三个回合后,他基本摸清了公牛的攻击模式和距离,便回转身体,用左右手交替接过红布,来不间断地戏耍公牛。这不仅增加观赏性,还加快了节奏,能消耗公牛更多的体力。
当然,这么做也是安德斯补偿观众的方式,毕竟一次失败就需要好几次更精彩的表演来弥补。
就在他准备结束这一环节进入最后一步的时候,探入红布的牛角忽然拧过诡异的角度,朝着他的大腿刺了过来。
就和两名马刺手说的那样,这头公牛的攻击方式很不稳定,时不时就会改变路线。正巧安德斯的注意力刚有些分散,意外便来了。
他知道躲不开,就算腿躲开了,身体也会因为疼痛的腰部停在原来的地方,反而更危险。这时多年的斗牛经验让他下意识地向前移动了一小步,将牛角让进了胯下。
“又被顶到了!”
“天啊,这是第二次了!!!”
“完蛋,他要摔下来了,他会死的.唉?等等,他好像没事?”
安德斯整个人被牛角顶到了半空,因为腰背无法发力,只能把躯干压在牛头上。他手臂死死夹住另一个牛角,靠着几次追顶和腋下的圆心作用,他的身子在半空中翻了个儿,成功越过牛头。
双脚成功落地后,他连忙松开手臂,忍着疼痛蜷成一团,又往前滚了两圈,这才逃开了公牛的攻击范围。
被牛角顶中肯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巧妙地卸掉撞击力量还是为他赢来了一波掌声。
“你怎么样?要不要紧?”
“没事!”
嘴里说着没事,但安德斯能感觉到身体像是散架了似的,疼痛不断涌入他的大脑。他手指插进沙子里,艰难地坐起身子:“快,快扶我起来。”
助手们知道他有一口气在就不会放弃,只能把他再次扶起:“安德斯先生,结束这场表演吧。”
“我们太亏了,这里不是马德里,没必要把命赌在上面。”
“我没在赌,我会赢的。”
安德斯回想起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大腿可能就保不住了。就算躲过了腿,他也冒了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脑袋就可能像坚果塔一样被牛蹄子踩成碎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