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满这颗棋子,这个为酆都大门准备了十八年的祭品,从来,也永远,都逃不出钟家的手掌心。他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被钟家书写,不容更改。
……
钟晓满回到酒店,没有去见林砚,径直回了自己和钟晓窥的套房。疲惫像潮水般将他淹没,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少主!您去哪儿了?”钟晓窥一见他,立刻迎了上来,语气里满是恰到好处的紧张和担忧,那担忧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我找了您一天!水神师父他们都回来了,我问他们,他们也不说。要不是家主传来消息,说您回了老宅,我真要去报警了!”
看着钟晓窥写满担忧的脸,钟晓满内心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愧疚。小葵哥是除了父亲之外,对他最好的人了,从小到大,一直都把他放在心上。
“小葵哥,对不起,今天是我任性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倦意,“我不该在祖坟那边和四长老起争执,更不该信林砚他们的话。我已经跟父亲大人说过了,等事情了了,我会自己回老宅请罪,认罚的,不会连累你。”
他实在是太累了,心神俱疲。身体的疲惫与内心的矛盾交织,让他只想立刻倒下,逃避一切。
“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水神师父那边……麻烦你多盯着点。”
他强撑着精神交代完,便拖着灌了铅似的身体倒在床上,几乎是沾着枕头的瞬间,就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他睡着了,睡得如此之快,仿佛只有在梦中,才能找到片刻的安宁。
钟晓窥站在床边,定定地看了他许久。他注意到钟晓满眼角的红肿,以及脸上未干的泪痕,心中了然。他相信家主的手段,也相信钟晓满。少主,永远也飞不出家主的手掌心。确认钟晓满是真的睡熟了,没有丝毫的其他举动之后,钟晓窥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
……
“师父,那个钟晓满回来了。”
钟晓满回到酒店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韩研兮的。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韩研兮就过来汇报给了林砚。林砚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柄短刀,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泽,闻言头也没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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